張忱意識到被我套路了。
但話已經卡到這兒,他想收回也不可能。
對峙許久,他歎了口氣,似是妥協了,“先生走時,讓我先不要告訴您。”
這麼一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心裡憋著氣,“他是想暗地裡幫我吧?這次是把靈也賭上去,就算賭輸了,我也不用再傷心一次。”
張忱的神色灰白一片,聲音也很低,“您都知道了?”
“不知道,”我搖頭,“但我猜對了是嗎?”
我確實猜對了。
可能連張忱也不願看到燕雲閒再為我犧牲,才刻意露出馬腳。
所以我幾乎沒費什麼勁,就把燕雲閒留的話問出來了。
來南方對付柳家人,不是隻有我一個。
燕雲閒在靈山出事前,已經幫我安排了幫手。
隻是他預計的時間在九月,這些人也一直沒動。
張忱說,“您提前來南城,是我一開始沒想到的,所以安排了遲了些。”
到這個時候,再怪他或者跟他計較,都已經沒必要了。
而且,我也沒理由怪他。
事情是燕雲閒安排的,張忱已經儘力在幫我。
而他們做的所有事,都是為我而做。
我最應該做的,是感謝他們!
這話還沒說出口,張忱已經先道,“林小姐,先生對你比他自己還重要,他走前說過,如果柳家真的除不掉,你也不用勉強,沒人會怪你。”
“沒人怪我?”我看向張忱,“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搖頭,“我不知道,先生隻是讓我把話轉達給你。”
“他還說了什麼話?”
張忱看我的眼神又開始閃躲。
“他、他還說,他會回來的。”
“什麼時候?怎麼回來?變成一棵樹,種在我會經過的地方?還是過去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