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燕先生。”
禮貌不能丟,茶人謹記。
我都開始鄙視自己了。
忍痛往下說:“不過,我得等到外婆過完頭七才能走,您能再等我三天嗎?”
沒敢看他的眼睛。
既是不看,我也能感覺到他目光如箭地盯在我頭頂。
頭皮從上裂開,露出腦部構造,裡麵想些啥,早被他洞悉的清清楚楚。
張忱都忍不住了:“這恐怕不行,林小姐要不這樣,我幫你訂去學校的機票,燕先生實在太忙,等不了……”
他的話頓住。
我好奇抬頭,卻看到他一臉驚詫地看著某個方向。
順著視線轉過去,那方向立著一個冰人,臉色陰沉,目光淩厲,連嘴唇都抿成了直線。
啥情況?
我就錯過了場大戲?
他們兩個在玩什麼啞劇?
燕先生的聲音依然很冷,回的也簡單:“好。”
張忱瞧著他的臉色,小心接話:“那我們在山下鎮子上等?林小姐這邊好了,咱們就一起走?!”
不是問我,目光和語氣都過於尊敬。
我還在天人交戰,怎麼把他們的山下等換成山上等,四道目光同時看到我的臉上。
頓時,鋒芒在背,如立針氈。
我一開口,差點咬到舌頭:“你們……能在這兒等嗎,我家這兒有信號,也有網,我還有電腦,隨便用,我還會做飯,洗衣裳也行,都挺方便的……”
不要問我為什麼說這些,問就是腦子糊了。
在等待燕先生回答的時間裡,如被淩遲。
原來一個人為了活著,為了能躲開那些令人恐懼的臟東西,是可以卑微如此。
不擇手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