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這說哩哪兒哩話,嫩家男哩木擱家,你一個小妮兒家也怪不容易哩,有啥事就給俺說,能弄的俺都給嫩弄好。”
本地話,“嫩家男哩”即我丈夫。
我吧唧著嘴想跟這位叔解釋,可是很快就放棄了。
不是俺家男哩,我花著人家哩錢,用著人家哩工,說出去不是更難聽?
就這樣吧。
都記帳,等我學有所成,立馬掙錢。
頭等大事,比保命都重要的事。
任教官除了跟訓練有關的,彆的話基本不說一個字。
我跟藍夾克叔說話的工夫,他老先生已經奔進了小院,準時開始用午飯。
我也不敢多耽擱,畢竟吃飯時間是按著他的表走。
他吃飽了,他的時間到了,我們就也自動到了,至於吃不吃,飽不飽,憋著彆說。
說也沒用。
不過今天方希明奇怪,竟然沒在飯桌上等。
我看著飯菜上桌,任教官都拿起筷子了,趕緊拖著腿往他屋裡跑。
“希明,吃飯了,你乾啥呢,一會兒那暴君又開始了……”
推開門一看,方希明趴在床上,臉埋進枕頭裡。
拿在手裡的手機還亮著屏,上麵藍條指向的是方師父的號碼。
我梗在門口。
話在嘴裡掂了好幾遍,才小小聲出口:“方師父他……”
“你不要提我師父,都是你把我師父害的,他現在什麼也不是了,他要活不下去了,你美了,舒服了,林煜秋,你就是瓜娃子,你是個棒槌。”
方希明從床上一跳老高,劈頭蓋臉罵完我,撞著我出門,直衝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