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線拆下來,我換了重色的線開始縫。
方希明坐在旁邊,特彆認真地看我穿針引線,嘴巴還一繃繃地為我使勁。
看到我把原來很長的口子,一針針縫小了,眸光裡透著驚訝和神奇。
樣子可愛又乖巧。
我也開心,就問他:“褲子都爛成這樣了,你怎麼不丟了?”
他正盯著秋褲的眼,瞬間就抬了起來。
伸手搶過秋褲:“林煜秋,你不想縫就算了,拿給我。”
“誒……我沒說我不想縫啊!”我拽住秋褲的另一條腿,“彆撕啊,一會兒再給撕開了。”
他立馬放手,小臉上珍惜心疼的表情暴露無遺。
我把秋褲理好,一邊繼續縫,一邊瞄著他的神色問:“方希明,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怎麼還……”
他如一隻刺蝟,身上瞬間就尖利起來,連眼神都帶著殺傷力。
“你是你,衣服是衣服。”
“對對對,”我趕緊附合,“你真是一個節儉的小孩兒。”
他狠狠白我一眼,“我不是小孩兒。”
我咽了下口水,小孩兒都是這麼說的。
“行,你不是小孩兒,你是男子汗,是道家大師,隻是比較節約,不舍得丟東西而已。”
“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我摳門是吧?”
誒,這孩子,還能往自個兒頭上扛鍋呢。
我真沒那個意思。
不過他這小心思一暴露出來,反而激起了我的興致,就順著話問了一句:“那、你摳嗎?”
“當然不,這衣服縫好了我也不會穿的,我就是不想丟。”
“為什麼?”
“林煜秋,你煩死了,我為什麼要你管。”
話一激到這兒,他越是不說,我就越好奇。
“你不穿也不丟,留著乾什麼?做紀念啊?”
“我就是做紀念怎麼了?怎麼了?”他再次把秋褲拽過去,“不用你縫了,老子自己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