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晃晃站起來,一個頭有兩個那麼大,像被塞到烤箱裡蒸過,七竅都“呼呼”地往外冒著熱氣。
不對,是全身都在冒熱氣,仿佛一台行走的蒸汽機。
眼前的一切,都被熱氣蓋住,霧蒙蒙一片。
任鵬不知道去了哪裡,方希明也不見了。
我麵前站著的是、本該消失的紅衣女靈,和早該死去的綠臉男。
他們獰笑著向我靠近,嘴裡還在念叨著什麼。
我聽不見。
但我知道,我要弄死他們,一個也不能放過。
憤怒、仇恨,像海水一樣淹過我的頭頂。
“啊……”
“林煜秋?林煜秋,你醒醒,醒醒……”
有人輕喚我的名字,似乎還碰了我的臉,扒開我的眼皮。
很煩,我抬手想揮開,掂了半天,硬是沒把手掂起來。
一急躁,眼先睜開了。
一片白裡,還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
“醒了?給她點水……”眼說話,然後往後退了一步。
我麵前摭擋的白也跟著退去,我看到自己的屋頂,還有走過來的劉嬸。
她手裡拿著一個杯子,裡麵放一根吸管,聲音心疼:“不燙了,喝一點吧。”
我就著吸管抿了一口水,喉嚨裡火辣辣的感覺總算退了下去,嘴唇也好了不少。
連眼睛都好使了。
“吳醫生,你怎麼會在這兒?”
試著要坐起來時,被劉嬸輕輕扶住:“彆動啊林小姐,你一身都是傷,剛剛包好。”
“哦。”
我聽話地躺回去,再次看向吳醫生。
他挺無奈的,“你們桃園又起風了,這回還是刮傷了三個。”
“啊?三個?”
往室內看了一圈,除了吳醫生身後跟的護士和劉嬸,再無旁人。
“另外兩個是誰?”
“任教官和小方先生呐,他們都在自己的屋內。”
劉嬸說話一直很客氣,保持特有的尊重和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