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菊躺在地上,頭上的血染紅毛巾,在腦門上聚成一大片紅。
幾個大媽一邊著急,一邊討論她家裡的事。
老醫生生怕人死在他的診所,堵著門口不讓進,隻一個勁催她們趕緊去城裡。
我急的團團轉,卻毫無辦法。
還好,一個身影從轉角處跑過來。
看到地上的餘小菊,他腰一彎就把人拉到背上:“我哩嬸兒們呀,人都這樣了,您還都擱這兒說話兒哩,走走走,我先把她弄到城裡,誰去俺家跟俺媽說一聲,相親改天我再去。”
“誒有亮,您媽不會噘我吧。”
“噘不著,你就說是我說哩……”
他跑的太快,聲音顛出顫音,但腳步沒停,一路往縣城的方向去。
餘小菊還算命大,救活了。
不過並沒在醫院停太久,當天就又被餘家人帶了回去。
餘家雞飛狗跳,失去一個孩子,瘋了一個孩子,餘東川夫婦像被抽了魂,走路都帶飄。
整個家,便全由餘老漢作主。
他倒是很快振作起來,安排這夫婦二人,繼續去村外的河裡挖沙,每天現結的錢,都交到他的手裡。
餘小菊則被鎖在屋內,一步也不能出去。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久。
因為我用的是餘小菊的遺物,而她那個時候又神誌不清,所以沒有具體的時間。
感覺像過了兩三年,或者更久。
餘老漢帶一位喜笑顏開的婦女進餘家時,已經是新一年的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