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這事,學了沒什麼用,可學了也沒什麼害,萬一偶爾用上呢。
“行吧,等眼下的幾件事處理完,我去鎮上找個合適的駕校。”
“嗯,到時候我陪你去練車。”
“好呀。”
車窗外,大片的麥田不斷向後倒去,車燈的光在小路上投射出老遠。
隔著風檔,我努力往桃園的位置看。
家裡沒人,那個位置沒有亮燈。
所以,一團的黑,隻能隱約看到黑暗的山形輪廓,矗立在夜色裡。
另一邊,彎彎的月亮周圍,圍著一層薄霧。
明天,不是一個好天氣。
果然,第二天一早,天就陰沉沉的,幾塊黑雲在頭頂來回浮動,像在找合適的下雨地。
燕雲閒特意給我帶了件外套,放在車裡。
不到八點,我們趕到羅靜家。
今天,羅家的人總算多了些。
所有沾點親,和吊過唁的鄰居都來了。
集體在羅奶奶的靈前上過香,殯儀館的車已經停在外麵。
又看到了柳沐霆。
他換了一身黑色西服,胸口處彆了一朵白花,跟眾人一起,守著羅奶奶上了車,之後,就隨羅靜去了殯儀館。
上午十點,車子再次停到大門外。
這次下來是一個方形的盒子。
被羅靜抱在懷中,盒子的正麵貼著一張黑白色照片,上麵是一個頭發全白,麵頰乾瘦的老人。
親屬迎著骨灰盒,又上一輪香,燒一輪紙。
開始裝棺。
請了專門負責喪禮的工作人員。
一切都按步就班的進行,中間沒有絲毫差池。
骨灰入棺,棺蓋合上,工作人員的手裡已經拿好棺材釘和錘。
再燒一輪紙,就要釘扣。
大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有人吆喝:“這人誰呀?快給他倆饃攆出去,這邊該釘扣了,彆叫不相乾哩人往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