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沒經驗的虧,桃子毀了不少。
所以收桃的人一到,我先給他們要了明片,並且商量下一年的事。
今年嘛,抱著送的態度,連上稱我都不積極。
他們卻很認真,按大小個挑著裝了筐之後,又一筐筐地稱。
稱完過來給我算帳:“林小姐,現在集市上批發,大桃一塊錢一斤,小點的九毛,按這個價,你覺得合適嗎?”
“合適,太合適了,辛苦你們了。”
他們走時,我手裡拿著三百六十塊錢,其實還差兩塊沒到三百六,人家給我湊了個整。
笑的合不攏嘴。
這一大下午,沒白忙活。
也辛苦燕老板了。
我拿著錢在手心裡豪氣地拍了拍,“一多半功勞都是你的,姐明兒請你吃飯。”
他的臉一秒垮下,“大姨,不用了吧,這點錢你還是留著壓箱底吧。”
我抬腳就踢他。
他跑的賊快,透明的雨衣在桃間小路上,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我趕回後院,他已經把廊下的燈打開,也把我屋裡的燈打開。
自己站在門口處看著我笑。
我故意板起臉,“不許叫我大姨,要叫我靚女。”
“某悶忒啊靚女。”標準的南方話,竟然說的有滋有味。
“噗”
沒憋住,笑起來。
他也跟著大笑。
燈光下,他眉目爽朗,麵容舒展。
少了過去的深沉憂鬱,多了幾分少年的輕狂隨性。
我的心尖莫名顫了顫,眼裡開始冒粉色的小星星。
燕雲閒向我招手,“過來。”
我乖乖走過去,到他麵前,仰頭看他的臉。
他亦微微垂眸,目光輕柔的仿佛廊下朦朧的燈光,罩在我的臉上。
他的指尖微熱,輕托在我的耳朵和臉頰處,聲音突然喑啞,“阿煜,我今天很開心。”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