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閒還在後院做桃罐頭。
我跟他們說話,就隨意的多,“恁先說說哪兒蹊蹺了,您爺哩歲數應該也不小了吧?”
“嗯,八九十了,之前身體挺好哩,昨晚突然就不中了。”
他爺就是餘小菊的爺,也就是餘老漢。
餘海洋說,“本來歲數到這兒了,真不中了也是喜喪,可是這人沒有了,不得給身上擦擦,穿衣裳嗎,俺爸今兒早上給他擦,手剛一碰到,就有一隻蟲從他嘴裡拱出來。”
他媳婦兒忙著補充,“白身紅頭,這麼大,出來就滿屋子爬,看著可嚇人。”
餘海洋,“這會兒就是誰也不敢動他。”
我想起餘老漢之前的作為,“你們沒去靈山請僧人看看?”
“去了,俺爺以前信和尚,他這事一出,俺先去了靈山,但那和尚不來家裡,俺也不能把他再拉到山上去。後來是聽彆哩說咧,咱黃育山上的先生也不賴,俺又想到你,就來了。”
上次為了弄清餘小菊的事,是跟他做過自我介紹的。
餘老漢這事確實蹊蹺。
我讓他們稍等,回後院去換衣,抄家夥,叫上燕雲閒。
“我還一直想去查餘老漢的事呢,沒想到,人還沒去,他卻先死了。”
兩手往上盤著頭發,一邊往外走,一邊跟燕雲閒說話。
他對這些事,永遠風輕雲淡,“年齡大了,挺不過去也是常有的事。”
“嗯,確實,不過身上冒蟲子,我倒是頭一回聽說,怪邪乎的。”
把口袋裡的黑色皮筋拿了來,在盤好的頭上紮兩下,挽成丸子頭。
這才又問他,“你說會不會是他做的壞事太多,反蝕了?”
燕雲閒往我頭上看,目光又滑到我的臉上。
“要反蝕應該早就有了,不會等到現在,先去看看再說吧。”
又往前走了幾步,他突然問:“今天幾號?”
“十八號了吧,怎麼了?”
“你同學昨天沒跟你聯係?”
我搖頭,“沒有,她為什麼要跟我聯係……誒,我想起來了,她奶奶昨天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