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僵在門口。
室內空調開的太低了,呼呼的冷氣不停的往外湧,吹的我渾身冰冷,血液都像凍住了。
任鵬和毛醫生同時奔過來,“林小姐,你怎麼起來了?”
毛醫生扶住我手臂,“你身體很虛,快回去躺著。”
我咬牙,忍著冰寒的冷氣,拔開她的手,慢慢往裡走。
在離輪椅兩步距離時,張忱橫身擋在我麵前。
他臉上沒有一絲和善,帶著凶狠和淩厲,“林小姐!”
話沒往下說,可我聽明白了。
隻是,都到了這個時候,我還能怕他不成。
應該是他怕我才對,畢竟我碰一下就會倒,到時候他可是會傾家蕩產的。
繼續往前走,鐵鍬“當”一下戳到地上。
然後我往前挪一步,抬起鐵鍬,再次往前戳,這次,差點落到張忱的腳尖上。
但是他動也不動一下,仍然狠狠瞪著我。
我沒絲毫懼意,也無表情地看著他,又往前挪了一步。
“好了。”
他身後的人終於說話,聲音粗嘎而蒼老,“張忱你先出去。”
張忱站著不動,腳好像焊死在地。
但他背後的人隻輕咳一聲,焊好的汗子身體就顫了一下。
他警告地看我一眼,轉身,彎腰跟輪椅裡的人說,“先生,您有什麼話,我來說就行……”
“出去吧,你們都出去,我跟阿煜說。”
張忱直起身,冷冷掃過我,往門口走去。
門在身後關上,室內更加冷。
麵前的輪椅緩緩轉過來。
剛才的樹皮有所舒展,此時能在上麵看到眉眼和高挺的鼻峰。
以及那熟悉的、唇邊勾起的淺笑。
我的氣勢洶洶,突然潰不成軍。
鼻尖難受的要命,酸意上漫,眼淚毫無預警,洶湧地往外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