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來的較早,而且很有纏綿之勢,下下停停,頭一場就持續了兩三天。
天空則一直都霧沉沉的。
老人的身影漸漸隱進樓棟之間,我和方希明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凍的兩腿跟沒穿褲子似的。
“走了走了,趕緊買個東西回去了。”
條件限止了我們的選擇,倆人合夥買了一對黃金墜,夾著膀子,哈著白氣就往回跑。
下雪天開小三輪下山太冒險,所以我們步行下來,跑著回去。
回到桃園,天都黑透了。
這一路,啥事沒有,平平安安。
進門後,兩人同時長籲一口氣,提著的心一同放回肚子裡。
煮了熱湯麵,稀裡哈啦吃完,各回各院。
第二天一早,還沒起床就感覺到格外冷。
推門一看,外頭的雪都一尺來厚,堵上門了。
我揣著衣服準備去廚房時,聽到桃園裡有“呼哧呼哧”的聲音,不時還“咚”一聲。
回屋先把大印揣上,穿好棉襖,又從床頭枕下抽了一根桃木棍,將屋裡燈一關,背在身後出門。
雪地一踩一個深窩,我已經儘量輕了,但還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好不容易挪出大門,屏息靜氣找聲音來源。
方老弟的聲音乍然響起,“起來了就趕緊過來幫忙,瞎轉悠啥。”
我三步拆成四步,趟雪趕到訓練棚。
頓時想叫“好家夥”。
裡麵已經被打掃乾淨,鏟成的雪堆攏在鐵網邊上。
小老弟穿著單薄的運動衣褲,正一鍬鍬往外撂。
出了一頭大汗,渾身都像在冒煙,往上蒸騰著白氣。
青春年少,熱血滿腔。
我掐指一算,今年都快結束了呀,這孩子怎麼還沒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