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喊。
喊也沒用,在這深山老林裡,他喊破喉嚨也沒人聽見。
沒等我把土坑挖好,燕雲閒就又憋不住,軟下聲音,“阿煜,你聽我說,你的判斷沒錯,那個紅衣的女孩兒就是塗山鈞。”
我停下手裡提動作,“塗山菌?下火鍋可以嗎?”
燕雲閒哭笑不得,“如果你能把他打死,可以試試狐狸肉鍋。”
“那行,有新的鍋底在未來,我會乾勁十足的。”
可是玩笑之後,他還是憂心忡忡,“阿煜,讓我跟你一起去,你對塗山鈞不了解,會吃虧的。”
我看著被黃色符紙裹住的木人,“你要真有這個擔心,就好好跟我講講這個菌是怎麼回事。”
問題回到原點。
燕雲閒不想說,一心想跟我同去。
而我又堅持一個人前往,一心隻想把他埋這裡生根發芽。
沒僵持幾分鐘,我已經把樹坑刨。
他一看我真把他往裡埋,更慌了,“阿煜,你聽我說。”
“好,聽你說,你說。”
我把他進懷裡,坐到樹下。
做足了洗耳恭聽的樣子,目光卻向遠處望去。
小山的上空,此時盤旋著大片霧氣,乍一看上去,好像是春意濃烈,霧漫青山頭。
實則那團霧氣裡全是邪煞之氣,已經把整塊連綿的山脈全部吞了進去。
我心裡比燕雲閒著急,也大概知道塗山鈞來自哪裡。
這個在前世都沒露過麵,隻指示柳家跟我做對的狐妖,經過這麼些年,現在終於憋不住,浮出了水麵。
而且之前因為我們的大意,他已經成功把高杜兩家的氣運拿走。
以正常的情形說,他應該是加緊修練,把這兩家的氣運融合利用到自己身上。
高杜兩家的氣運雖沒魯家深厚,可也是在南部盤踞多年,再加上之前他還吸收的有彆家的氣運。
一旦真把眾家之氣加持到塗山鈞一個人身上,他可真要成大氣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