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身後突然一涼。
奇異之香繞鼻而來，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眼前清明，一抹綠色繞過我，迎了出去。
塗山鈞紅色的袍袖一揮，已經把那幾條細枝卷去。
燕雲閒的聲音極小極小，“阿煜，毀他法壇。”
“哈哈哈！”
塗山鈞的狂笑橫掃山林，傳出去老遠，又變成回音折回來。
不用他笑，我也知道毀法壇不易。
不過燕雲閒幫我爭取到了一點時間，且剛才他的香味到時，我腦子裡除了清晰，還浮現出了彆的東西。
四象火鈴印，根本不是像之前我用過的馭鬼印那樣，是有實物的。
它竟是一個抽象的，存在於內心，由我的前世妖世支配的一個虛幻法器。
我想到這些時，已經咬破自己的手指。
指尖血跡抹到另一個手的掌心。
閉目默念，大印即成。
我的掌印剛往前一推，塗山鈞就發出欣喜的叫聲，“四象火鈴印，你終於出來了。”
接著紅袍翻飛，向我撲過來。
我那一掌還沒拍到法壇上，先被他半路截住，不得不改道往旁邊的枯樹上推一把。
本來就掉光葉子，枯木無生的樹枝，“轟”一下便燃了起來。
火裡像潑了汽油，紅光一下子漫過天際，染透了之前黑漆漆的天空。
塗山鈞一把向我手臂抓過來，我卻已經把火鈴印轉到另一隻手裡，也向他身上拍過去。
他很機警，身形往後一翻，便成功躲過。
我則趨勢，把那一掌拍到法壇上。
一聲悶響，我的手掌跟著震了一下，但法壇並未倒下去，反而從上麵的空隙裡，開始往外流黑紅色的血跡。
血如河流，四處漫延，很快又織成一張網，把我網到中間。
我把身子往上一提，本來是想躍上法壇，再給它一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