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伏在地上的陸況因為害怕身子篩糠似地顫抖,聽到問詢,連忙顫抖地開口,“回將軍的話……小的,小的是夫人的侍從,看到夫人在雪地裡快要凍僵,便偷偷拿了披風過去想給夫人取暖……
不料,不料夫人渾身滾燙,她抱著小的求小的帶她走……小的,小的不忍心看到夫人凍死,就帶夫人去了柴房……沒想到,沒想到夫人抱住小的不鬆手,說她給將軍下藥的時候自己也中了藥,求小的,求小的要了她……小的不敢,她,她便給小的吃了一粒藥……之後,小的就沒能忍住……”
聞言,司空綰不無震驚地看向他,怒喝道,“陸況!你胡言亂語什麼?”
他們可以說是一起長大,她從來都待他不薄,何以在此胡說八道?
“好!很好!”拓跋騫冷笑一聲,“真是本將軍的好夫人!果然是勾、引男人的蕩婦!”
“沒有!”司空綰堅決地否認,“將軍明察!妾身既沒有給將軍下藥,也沒勾、引陸況!”
她話音剛落,隻見拓跋騫的隨身侍衛從外麵走了進來,將手裡的一個胭脂盒遞給了他,“將軍,這是從夫人嫁妝裡搜到的,和將軍所中的迷香一樣!”
司空綰看到那盒胭脂,立刻搖頭,“那不是妾身的!”
站在一邊一直沒開口的葉清歌輕咳了一下,小聲道,“姐姐可能還不知道,將軍討厭香味,所以這將軍府禁止用香。這香料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拓跋騫冷笑一聲,厲聲道,“人證物證俱全,夫人與侍衛私通,即刻送出去浸豬籠!”
那命令裡,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隻有滔天的恨怒!
司空綰根本來不及辯解,直接被人用毛巾捂住嘴,將豬籠粗魯地套在了她身上。
司空綰根本沒有解釋掙紮的機會,直接被五花大綁之後,抬著從後門走出了將軍府。
茫茫雪地裡,女子身上那襲紅色袍子格外醒目。
她那絕色傾城的臉上,慘白一片,隻有那雙琉璃般的眸子裡,滿滿屈辱和不甘。
“噗通……”
她被扔進了湖水裡。
湖麵上還飄著大雪,湖水冰冷刺骨,司空綰滿眸的驚恐,劇烈掙紮。
但是,身子還是一點點地向湖底沉去。
拓跋騫負手剛返回書房,丫鬟匆匆來報,“將軍,老夫人心疾又犯了,昏迷了過去。大夫說夫人家裡有仙草,且隻有夫人一人會用……”
仙草?
拓跋騫劍眉一擰,的確說是司空家有還魂草,可生死人肉白骨,是這世間千金難買的仙草。
男人攥緊了拳頭,擰眉道,“暫且留著那賤人一條命,去命人把她帶回來!”
“是!”
司空綰以為自己要死了,因為在湖底,她好像看到了一道光,光的那頭,她早已仙去的母親在向她招手。
冰冷的湖水,一口接一口灌進了她的嘴裡,五臟六腑已經焊寒透。
將軍!妾身真的是你的杜鵑……
正要絕望地閉上眼睛,幾名跳下湖來的侍衛,把司空綰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