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琰負手站在榻前,瞧了一眼榻上雖已沐浴更衣但仍滿臉血痕昏迷不醒的南宮晴,從淺綠手裡拿過錦帕,“都出去,讓朕來!”
淺綠福了福身子,偷偷抹了一把心疼的眼淚,走了出去。
南宮晴的眼睛上蒙著白紗,蕭瑾琰手裡的錦帕輕輕地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擦過。
南宮晴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蒼白乾涸的唇喃喃開啟,“軒,軒你知道嗎?”
蕭瑾琰劍眉輕擰,正要開口,南宮晴又兀自說了起來,聲若蚊蠅,“後山那一帶毒蛇多,我和師傅經常在那一帶捕蛇入藥……但咬你的那條黑白相間的蛇是我沒見過的,救了你之後,為了逼出我體內的蛇毒,我嘗了無數種藥……甚至,以毒攻毒……”
蕭瑾琰幽深的眸子一眯,“你說什麼?”
她怎會知道那條蛇是黑白相間的蛇?
他從未跟任何人提過!
然而,榻上的女子不過是說胡話而已,很快又昏迷了過去。
南宮晴醒來已是一日之後。
意識剛有點回籠,便聽到男人的聲音急急地傳來,“晴兒,你之前用假信物欺騙朕一事,朕可以既往不咎。朕現在要你說實話,你和蕭遙到底有沒有什麼!”
南宮晴聽出是蕭瑾琰的聲音,唇角微微勾起,“臣妾說沒有,皇上就會信嗎?”
漠然的樣子瞬間又惹惱了蕭瑾琰,他緊了緊拳頭,耐著性子問,“朕要你說實話!”
南宮晴嘴角的笑意更加淒涼,但語氣不卑不亢,“實話就是,臣妾的父親,我大北炎國右相,一心效忠朝廷忠心耿耿,卻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皇上,我也姓南宮,未免留下後患,你殺了我吧!”
蕭瑾琰被她臉上那種無畏甚至帶了幾分挑釁的神色徹底激怒,倏地起身,眸光如刀,“冥頑不靈!朕看你到底有幾條命!”
言落,轉身忿忿離去!
南宮晴唇角強撐的弧度一點點消散,隻剩下一片淒絕。
若不能為父親報仇,她活著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