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殷晟揉著額頭,靜靜的聽著侍衛的彙報。
侍衛彙報完了許久,殷晟這才有些疲憊的揮手示意他退下。
他殷晟登基這才短短一年,竟然就落到了這副田地。殷晟勾出了一個冷冷的笑意。
戴上紫金冠,穿上明黃色的龍袍,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不少後,殷晟這才來到了暮息宮。
"淺汐。"看著還是一副事不關己,冷漠至極的沐淺汐,殷晟開口喚道。他不明白,究竟怎樣才能抓住眼前的這個女人,才能讓這個女人多看自己一眼。
沐淺汐看著眼前強打精神的殷晟,一時間有些感慨,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感慨什麼。
"現在能告訴我是不是你做的了嗎?"殷晟語氣平緩,似乎麵臨亡國的並不是他。
沐淺汐將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是我,卻也不是我。"語氣一頓這才道:"這簪子裡的毒是慢性毒藥,你現在類似中蠱的症狀便是了。可是......淑妃卻並不是我害死的。"
殷晟沒有說話,靜等著沐淺汐說後麵。
沐淺汐道:"我本意就是掐好時間讓淑妃中毒,嫁禍德妃,引起內亂,可是卻沒想到她的宮中竟然有羽凰國的一種名叫’雙怨’的花,這種花參雜了這藥,便是烈性毒藥了。"
殷晟了然的點了點頭,淑妃的父親占領著從羽凰那得來的幾座城池,自然會送些稀罕物給淑妃了。
"那我的毒呢?什麼時候下的?"
"那個說你中蠱的小太監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殷晟搖了搖頭。
"他是羽凰人,被擄來當了禁臠,想要逃跑卻遇上戰亂,陰差陽錯當了宮中的太監。對於大殷,他的感覺和我大抵是一樣的。"沐淺汐慢條斯理的說著。
殷晟龍袍下的手握緊了而後鬆開,"罷了。"
一個太監在外麵喊"有事啟奏",殷晟打開門,讓他進來。
那太監似乎想要殷晟移步說話,殷晟卻讓他直說。
那太監這才"撲通"一聲跪下,大喊:"皇上,玉梁國和羽凰國的軍隊打到皇宮城門下了,皇上,大殷要亡了。"
看著太監聲淚俱下,殷晟反倒顯得格外輕鬆。這怕是就是俗話說的皇帝不急太監急了吧!
"領軍的是誰?"
"玉梁國的太子梁璞風,還有羽凰的將軍聶綰綰。"
聽太監這麼說,殷晟反倒笑了,"正好,皇後,隨朕一起去看看吧!"
這是第一次聽殷晟叫自己"皇後",沐淺汐楞楞的點了點頭,隨著殷晟緩步走出。
一步步踏上高高的城牆,沐淺汐似乎想起當初將殷晟送離羽凰的時候,自己也是一步步踏上了高高的城牆,看他離開。
沐淺汐忍不住側目看向殷晟,俊郎的眉眼,因為中毒而顯得有些發白的臉色,沐淺汐不明白,為什麼殷晟會變成自己的仇人,自己為什麼會很殷晟。
"記得你當初嫁給我的時候,也是一步步踏上台階,一步步走來,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我竟然能與你比肩同步。"殷晟似乎心情該外好,"可惜不是一年前。"
若是一年前,我便還是那剛剛當上大殷皇帝的殷晟,意氣風發,萬萬人之上,若是那時你能陪我走一遭,我便甘心將江山捧到你麵前,可惜......
殷晟在心裡想著。
沐淺汐沒有說話,她在想,究竟是什麼時候,殷晟喜歡上自己的呢?又是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野心,還是說殷晟隱藏的太好,騙過了所有人。
終於登上了城牆,往下麵看去,外麵羽凰和玉梁的軍隊的叫喊聲混雜了一片,沐淺汐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首先看到的便是驅馬在軍隊正前方的兩個人,一人一身紅色輕甲,是許久未見的聶綰綰,隻是這個時候的聶綰綰似乎再不似以往張揚風發,麵色嚴峻,似乎還有淡淡的怒氣、怨氣。
而聶綰綰的另一側,便是梁璞風,一身銀白色盔甲,一向看似溫和的麵容上滿是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