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胭脂閣已經是第十天了,稍微已經習慣了。可是對於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已經是十八年了。我真的想不通,不過睡了一覺而已,當我醒來時,一切都變了模樣。此時的我,是胭脂閣的頭牌嫣然姑娘。剛來的時候,聽到這個名字,我便想起了那個一笑傾城的王語嫣姑娘。其實,現在的我和《天龍八部》裡的王語嫣一樣的貌美若花。不然怎會有那麼多的達官貴人一擲千金博我一笑。好在老鴇極其喜歡這具身體的主人並沒有讓她賣身。想必是想將來能賣個好價錢。
“嫣然姐姐”。蘭兒推門而入打斷了我的思路,把我拉回了現實。我把蘭兒拉至床邊坐下,我說道:“蘭兒,你給我講講以前的事情好嗎?”
蘭兒是這具身體主人最好的姐妹,也是這胭脂閣裡最單純的女孩。很多事都是從她嘴裡得知。這具身體的主人因為一趟春遊,跌入湖中,待醒來時,已經失憶。這是大夫對我目前症狀的解釋。唯有我自己清楚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遲早有一天我要回去。
蘭兒壞笑一下,說道:“嫣然姐姐是想聽段大公子的事吧。”
我瞪了她一眼,說道:“小孩子家家,瞎想什麼?我隻不過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而已。”
蘭兒低頭淺笑,答:“全閣裡的人都喜歡嫣然姐姐,姐姐當然是個好人了。然而姐姐與段大公子的事已經是過去了,忘記了不是很好嗎?”
蘭兒口中的段大公子,我可不感興趣。多半和這具身體的主人有過很美好的花前月下吧。不然全閣的姐妹怎會以為我是因為段浩軒娶妻而想不開投湖自儘呢。我最想念的是我的男友,蔣銘。真不知道他現在正和哪個女孩卿卿我我呢。以前他在身邊的時候,覺得頭痛,現在他在天邊的時候,我覺得心痛。
蘭兒看到我的臉色布滿酸楚,於是說道:“嫣然姐姐,不要想那個段大公子了。還有二公子呢。聽說也是儀表堂堂。”
我用手指輕輕在她腦門上按了一下,說道:“你再給我亂點鴛鴦譜,我就讓媽媽把你送人了。”
蘭兒做了個鬼臉,就跑出去了,說道:“我才不稀罕呢。”
夜裡,我獨自撫琴。無限感傷,心中百轉千結。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還有多長。老媽媽不可能一直這樣的好好養著我,遲早有一天會把我賣出去,賣給一個有錢的男人。
非富即貴。
毫無愛情可言。
然後,嫁做人婦的 我天天和他院子裡的妻妾爭風吃醋。天哪,那樣的人生,情何以堪。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紫衣說道:“妹妹,還沒入睡嗎?明天我就要走了,想來看看妹妹。”我打開門,喚她坐下。
她笑意盈盈的說道:“這是王老爺送我的胭脂。我那裡胭脂已經夠多了,想來送給妹妹。隻要妹妹不嫌棄便好。”
我一向不喜歡塗脂抹粉,所以以前蔣銘總是說我是個黃臉婆。而我則會沒好氣的告訴他,我這是自然美,你是不懂欣賞。
現在,我卻連個鬥嘴的人都沒有。
紫衣仿佛看出了我的難色,說道:“妹妹是否還在怪我以前處處刁難妹妹。其實,我也不想的,我隻是嫉妒媽媽對妹妹太好。眾姐妹又那麼喜歡妹妹而已。大家好歹也相處了十八年,明天我就要走了。這小小的禮物,也算是留給妹妹一個念想吧。你看如何?”
我仔細一想,倒也很對。於是,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隨後,我們便吃了一點桂花糕。紫衣便回房休息了。原來嫉妒真是個可怕的名詞,她讓人互相仇視了那麼多年。今天兩人的恩怨總算化解了吧。其實,看著紫衣。我心中還真有點為她心疼。那般的年輕貌美,卻要嫁給京城的首富王老爺。那男人當他爹都綽綽有餘了。在極度的不滿的情緒中,我還是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我夢見了蔣銘。我們一起去坐碰碰車,海盜船。一起去唱歌。
當我醒來時,是蘭兒那張嬌俏的臉蛋在我眼中無限放大。蘭兒今天穿了一件藕色外衣格外漂亮。
我打趣道:“會情郎啊。”
蘭兒推推我說:“好姐姐,今天我們出去逛逛嘛。呆在這閣裡好無聊哦。況且媽媽已經同意放我們一天假了。”我美美的打了個嗬欠,伸了個懶腰。便起床梳洗了。
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我和蘭兒一人一串糖葫蘆,美美的吃著,毫無形象可言。蘭兒咬了一口,說道:“姐姐,你變了好多。以前的你很文靜很淑女的。”
我反問道:“難道現在的我就很潑辣嗎?”
蘭兒搖頭,說道:“也不是潑辣,隻是活潑了許多。以前的你比林黛玉還傷春悲秋。你就是背著荷鋤葬花時遇到段大公子的。”
我顯得有點尷尬,我居然傷春悲秋到那程度。還學林黛玉荷鋤葬花,更滑稽的是還遇到了賈寶玉類的人物。不過,我可不喜歡那種天天在女人堆裡轉的賈寶玉。我喜歡的是有作為的男人。
一個傲慢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