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終於熬到生產,那滋味,簡直疼到李敏不想生了。
她一直哀求醫生,不然就剖腹產吧,可這些人一個個都不搭理她,隻溫聲安慰我。
“快出來了,加油,再忍忍。”
李敏罵罵咧咧了好久,開始他們還會勸她幾句,到後麵壓根就不搭理她了。
她幾乎是掐著手指頭算她進手術室的時間,罵到嗓子都啞了,到了深夜,她終於聽叫了一記響亮的哭啼聲。
“李敏,恭喜你,是個男孩。“
韓詩詩興衝衝地抱著孩子,走到我身前讓我看。
可她看到的一瞬間,心裡落差卻十分大,她自認為自己長得挺好,傅寒生也像模像樣的,可這孩子一點兒也不好看。除了哭,基本沒別的表情。
韓詩詩似乎看出了她所想,埋汰了一句。
“才剛出來,以後就好看了。”
傅寒生半天激動地說不出一句話,紅著眼傻傻地哄著李敏開心:“寶貝,你辛苦了,老公在呢!”
韓詩詩瞅著乾兒子笑著說:“敏敏,你想好名字了嗎?等你出院,我們一起去給他上戶口吧。”
男人握著女人的手有些緊張,輕聲說:“要不……就叫傅西洲。這是早年我爸說給孫子取得名字,敏敏你看好不好聽?”
話音落下,她的心狠狠一揪,吸了吸鼻子,我眯起雙眼,緩聲道。
“好……傅寒生,我疼——”
男人摟著她,把臉靠在她的頭頂,沒有說話。
抱著她的手猛地一緊,男人斬釘截鐵的聲音從後麵響起,似乎根本不需要思索:“寶貝,我們以後都不生了,就這一個好不好。我舍不得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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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有過一次激烈的爭吵,她發現她爸公司的事儘是自己丈夫搞的鬼。
當時她坐在副駕駛,看了一眼男人握著方向盤的右手。
肌肉凸出,指節發白,整條手臂甚至整個身體都在瘋狂抖動。
上麵的傷口還沒結痂,血跡順著破損的衣衫還在慢慢流下。
視線沿著手臂向上,略過喉結,李敏看見了他鐵青的臉和緊抿的嘴。
“開慢點,”女人輕聲說,“你肯定超速了。”
男人抿了抿嘴,車速果然慢了下來。
麵無表情的跟著她一起進了臥室,男人猛地從後麵抱住了她。
“李敏對不起,那個人胡說八道的,我已經給了他教訓”他緊緊的摟著她,身體和聲音一起顫抖,“是我太愛你。你別這樣……別……不要我……?”
李敏哭紅了眼,搖搖頭。
男人摟著她,把臉靠在她的頭頂,有些害怕了,他從沒如此害怕,一場場商戰激烈廝殺都沒讓他皺一下眉頭。
此刻李敏沉默了,她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孩子還小,該怎麼辦?
“你會和我離婚嗎?”女人任由他從後麵擁抱,他抱著她的手猛地一緊,突然低聲發問。
李敏不敢相信,他怎麼能出手對付自己的父親,如果她沒回到他身邊,是不是他真的會將自己父親送進監獄。
男人有些執拗地親吻女人的耳垂,近乎迫切擲地有聲說:“沒有什麼事能夠讓我們離婚。”
女人又沉默了。
那一次有半年她都不曾釋懷,可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他對兒子真的很好,父子兩感情很深,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男人牽起她的手親吻,眉目俊美,眼裡一片真誠,低沉喑啞:“寶貝,我愛你!原諒我吧,我們都有兒子了,你不能拋棄我。”
他是真心的疼愛她。
這輩子最後的一點能被羈絆住的感情,都全用在她身上了。
李敏看著他的眼睛。
男人抿了抿嘴,仔細看著她臉上的糾結的表情,還是兒子好使。
還是算了,以後看緊她就行了。
他的女人已經被他捆緊,心裡都裝著她給他生的孩子——
他的前景一片大好。
女人看著他俊美的眉目間一片真誠,她眨了眨眼,垂下了目光,想縮回手——男人根本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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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傅寒生就搖搖晃晃地抱住了傅西洲的腿,笑得跟朵花似的。
她想把傅寒生拽開,兒子還不樂意,轉頭就衝著她哭。
哭了好一會兒,也不掉一滴淚的那種。
大抵是有血緣關係,傅西洲十分粘傅寒生,而且小小年紀的,就被一堆玩具買通了,真現實。
“媽咪——”
看著他稚嫩的小臉,我眼睛一酸,寶貝終於在我多次教導下,說出人生中第一句話。
傅西洲都一次上學,哭鬨得厲害,她還是狠下心把他的手遞到了幼兒園老師手中。
看著他一步一回頭的樣子,她靠在傅寒生懷裡不禁笑出了聲。
轉過身,她剛拉開車門,就在數米之外的街道另一頭,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呼吸一滯,頓在了原地。
她們相視而笑,她看著他一步步向我走來,動作自然,就像曾經這麼做過無數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