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生就是陳粒諾。而在之後的很多年,宋羨知確實怕了她,很怕,很怕的那種。有時候,他真想時光倒流,回到他們相識的那個夜晚,他寧可在家裡無聊到死,也不要下樓去那個區溜達,也許這樣他就不會認識這個命裡帶著劫難的女人,也許他和夏沐會有很多年可以相識相守。
但這都是十年後的事,於現在的她和他,甚至夏沐都還遠到一個光年。
那天晚上,找到陳粒諾的貓後,她把它抱在懷裡,站在黑暗的過道上伸出一隻手,對宋羨知說,“我叫陳粒諾,謝謝你幫我找到我的貓。”
這個轉變有點兒突然,宋羨知一時無法適應,愣了一瞬,說,“不用謝。那我回家了。”
說完,轉身走掉。
陳粒諾在身後衝他揮手,大聲說,“明天我找你玩,我就住A棟,離。”
宋羨知沒有回這句話,他裝作沒聽見。事實上,對很多女生的獻殷勤,他都表現得十分冷漠。倒不是他性格裡有冷漠的成分,隻是他覺得招惹女孩子太麻煩了,曾倩怡就是一個例子。
比如,當下,他剛打開門,正換鞋,曾倩怡便從浴室走了出來,雙手在她那塗滿了洗麵奶的臉上輕輕地揉著。
“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
“去樓下走了走。”
宋羨知乾緊開溜回臥室,因為以往很多次慘痛的經曆告訴他,如果他走得慢一點,曾倩怡就會抓他過去當人肉機器,不是幫她拿鏡子,就是在她化好眉毛後,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地給出審美答案。
“這樣畫,是不是好看點?左邊眉毛高嗎?好像高了。”
諸如此類的問話,煩透了。
宋羨知很慶幸,總算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可以單獨支配了,他剛打開電腦,正準備去黑客論看看他最近很喜歡的一個網友H在不在。他正在用的是宋校長之前辦公室換下來的舊電腦,電腦配製很低,網速就格外的慢,網頁正卯足了勁加載,眼看就要打開了,這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羨知,出來幫媽媽拿一下鏡子。”
宋羨知在心裡哀嚎一聲,腦子裡無端端響起陳粒諾雙手叉腰不可一世的樣子。這兩個人女人,都是女人跋扈的標榜。他起身拉開房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