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趴在玻璃上,屏聲靜氣,聽見一聲輕微的“咚咚”的聲響,那聲音並不清晰,很是細小,想是製造聲音的人受過傷,又或者腿腳不便,使不上勁。
“有人嗎?”
她試著回敲了一下玻璃,又怕把附近的保鏢引過來,隻得壓低了聲音說到,“你是誰?你因為什麼被關了起來?你受傷了嗎?”
很安靜,除了她自己的呼吸聲,再無其他的聲音。但過了一會兒,當她準備轉身走開的時候,那聲音卻又響了起來。仔細聽,確實是從隔壁傳過來的。
“咚,咚,咚咚,”節奏不明顯,力道也是時輕時重。
她停下腳步打量著眼前高大的玻璃,按理說像這種規格的牢房隻有像她這種身份的人才會被安置在這兒,她想不出奧楠身邊還有誰值得這樣的“待遇”。
她伸手在玻璃上敲了敲,既然她能聽見對麵那人敲玻璃的聲響,那隔壁的人也一定能聽見她這邊的聲響啊。她用了很大的力氣 拍著玻璃,“你聽得見嗎?喂,你如果聽得見就敲兩下玻璃。”
她把耳朵趴在玻璃上,停止呼吸,那聲音卻又消失了。搞什麼,難不成是她的幻覺。
不對,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更加用力,聲音也更回的清晰。
她看見了希望,笑起來,雙手大力拍著玻璃,“你受傷了嗎?他們把你怎麼樣了?你能說句話嗎?”
連續三天,沒有一個人跟她說過話,就算是送飯的人也隻是打開玻璃門上的一扇小門,抱飯放在門邊的櫃子上。就算她撲上去問他是誰,他也一言不發,掙開她的手揚長而去。
從早到晚,她隻能跟自己說話,偶爾看電視,也能看著看著便發起火來,衝著空蕩蕩的房子大吼大叫。
奧楠是要把她逼瘋。
這聲咚咚的聲響是她來到這間玻璃房之後聽到的唯一的帶著人味的聲音,就像溺水的人找到一根救命稻草,這個聲音像一束光照亮了她漆黑無邊的絕望生活 。
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跟她說話的人,她無比的興奮,很想對麵那人能回應她什麼。可是,她一連問了好幾聲,但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聲咚咚的聲響卻是越來越清晰,仿佛在某個懸崖峭壁上,某個人拿著石頭敲牆壁的聲音,透出壓抑的絕望來 。
她拍了拍那玻璃,“喂,你說話啊,你是誰?”
玻璃裡隻有她自己已經三天沒有洗過的臉,連頭發都沒有梳理過,蓬頭垢麵,很是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