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被他再嫌惡,我提前把眼鏡兒戴上了,我的眼鏡兒是定製的那種,左邊的鏡片用布擋住,右邊的鏡片也是沒有度數的,目的隻是為了擋胎記而已。
做完這一切,我如法炮製用簪子在先前兒的傷口上劃拉了一下,之前我完全沒注意到,簪子竟像是活了似的,把碰到的血都吸收進去了!
我心裡有些發怵,但想到那家夥也沒害過我,心裡稍稍安定下來。
這次他沒出現,靈堂裡除了我和奶奶的棺材,還有隨風搖曳的白綾,彆的什麼都沒有。
我有些失落,想想第一回他出來就被我吐了口水,第二回叫他出來沒啥正經事,這會兒他怕是不想搭理我的吧。
我自我安慰的小聲嘀咕:“嘁,有什麼了不起?不來就不來……”
突然,我感覺身後傳來了一陣壓迫感,下意識回頭那麼一看,剛才被我吐槽的家夥此時就在我身後!
他不似之前一身嚴謹衣袍縈繞著霧氣,而是披著一件似雪輕薄的白袍,如墨的長發沒有用發冠束起來,濕噠噠的淌著水珠,水跡順著他敞開的衣襟一路往下,衣服還沒來得及穿好……好一副活色生香的出浴圖!
感情他剛才不出來是在洗澡呢?瞧這衣衫不整的模樣我已經腦補出一副雞飛狗跳的畫麵了。
一想到一個美男子為了見我,哪怕正在洗澡也匆匆奔赴而來,我就控製不住的一陣小鹿亂撞,不由得望著他的胸肌咽了口唾沫,第一回看這麼生動的……我有點遭不住,畢竟食色性也嘛。
某人無情的打破了我的花癡幻想:“你是忘了上次你喚我出來時我說過的話吧?你是真作死想去陪你奶奶?!”
看著他陰沉到極致的臉色,不像在開玩笑,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沒忘……我肯定是有事才找你出來的!”
我斂了花癡的模樣:“你這麼厲害,一定能通天入地的,我想問問你,我奶奶這一路可能好走?她這麼多年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臨了頭,我什麼都沒來得及為她做……”不光啥都沒來得及為她做,還愧對她從小對我的教導,年紀輕輕就大了肚子……
他冷颼颼的往棺材裡睨了一眼,帶著隱忍:“地府的事,豈能亂說?自有判官定奪,再說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去下麵的……”
我本來就是怕他發難隨口一問,能不能得到答案也不重要,也就沒去細想他後半句話是什麼意思。
一想到奶奶安葬之後,就是真的天人永隔了,我心裡又難受了起來,鼻尖有些泛酸。
他忽的又變了臉,厲聲道:“以後彆動不動找我出來,人的一輩子很短,你就這麼湊合著過吧,隻要你安穩活到壽終正寢即可,彆動不動找死,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管你的死活。”
我這會兒心裡正難受呢,他給我叭叭這些我更加憋屈了:“我找你你可以不出來啊,出來了又在這裡恐嚇我,我是嚇大的嗎?”
他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怪誕,多少有些憋屈的意思,欲言又止,最後都統統化為一股怨念,給了我一記刀子眼。
我頓時悟了,他不是非得在洗澡的時候都衣衫不整的跑來見我,而是因為……隻要我找他,他就必須得來!這是他無法控製的,所以剛剛他才一副吃了蒼蠅又吐不出來的晦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