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情緒低落的去了廚房做飯，看在幾包乾貨的份上，他們拿出珍貴的米煮了一鍋稀飯，小男孩在旁邊饞得不行，一直催促著要喝粥，最後逐漸不耐煩，甚至開始罵臟話拳腳相加。
我被這幾歲的孩子給驚到了，看他小胳膊小腿用力的程度好像他媽是他仇人似的，而女人竟然也不教育一下，還反過來安慰兒子：“乖，媽馬上就做好飯了，你先吃點零食去，不生氣不生氣啊我的小祖宗。”
彆人家的事兒我也不好說，反正不是自家孩子，反觀作為父親的男人在看見這一幕後相當平靜，司空見慣的模樣，眼裡甚至還有一絲得意。
他不耐煩的催促自家老婆：“看給兒子餓得，做個飯都做不利索，要你有啥用？！給你吃都是浪費糧食，待會兒你也彆喝粥了，都留給兒子喝！”
彆說我了，連阿禾看了都語塞，這種男尊女卑式的家庭關係現在已經很少存在了，在上一代人和上上代比較多見，而且教育孩子的方式也是令人乍舌。
男人看向我們又換上了笑臉：“兄弟，你媳婦肚子裡的是男娃還是女娃呀？”
他把我和阿禾當成兩口子了，小純潔當場臉紅說不出話來，我沒解釋，笑了笑接話道：“女娃。”反正我是想要個女娃來著。
誰知道男人一聽頓時撇了撇嘴，手裡卷著煙葉子說道：“女娃有啥好，賠錢貨，趕緊趁年輕拿了抓緊再懷個小子，你看咱家小子長得多好，我們懷了幾胎才生下他的，所以平時才有些慣著，不過男娃娃嘛，有點脾氣很正常，長大了才出息。”
我笑臉差點沒繃住，這是什麼狗屁重男輕女的言論？這不純純的裹小腦麼？
強忍著揍人的衝動我假笑道：“我們那邊兒子女兒都一樣，沒關係的，那你和大姐前麵幾個孩子呢？都沒要啊？”
男人臉上帶著嫌棄：“那可不，養著也是浪費錢，咱們村不生個兒子會遭人笑話，懷了女兒早知道的都打了，生下來的不想養就丟池塘那邊……”
後麵的話我已經聽不下去了，阿禾火冒三丈想揍人，我一把摁住了他，雖然很殘忍，但在前些年還是存在很多這種現象的，女娃娃不受待見，生下來就掐死，或者丟盆裡捂死，丟山溝溝裡，比比皆是。
隻是我沒想到現在這社會竟然還有風氣這麼老舊的村子，簡直令人發指，難怪柳樹上陰氣繚繞，那邊不知道埋了多少魂，長年累月難免會吸收陰氣，且柳樹本來就聚陰。
一通閒聊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反而弄得心裡惡心，一刻也不想在這屋裡多待，就拉著黑臉的阿禾起身告辭。
他們巴不得省點糧食，也沒阻攔，把我們送到了門口，這時對麵屋裡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打罵聲，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跑了出來，嘴裡嚷嚷著聽不清的話，又被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給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