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被交到折回來的君無夜手中,回頭再看,那道身影已經被火焰吞噬,剛才那麼強烈的衝擊力如果不是有人護著估計我早就成了一堆焦肉,我隻依稀記得那人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還有一頭柔軟的灰藍色長發,像極了曾經某隻在我跟前撒嬌的小貓咪……
出口在我和君無夜的身後粉碎塌陷,沒留一點時間猶豫,看著眼前分明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側臉我有些恍惚,在剛才那種緊急的情況下,他頭也不回追著野人兄出去時有沒有看到被閆炎撲倒的我?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會死掉?
有那麼一瞬間我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看似佛係的他似乎也在追尋著什麼東西,比我性命更重要,希望這隻是我不清醒時的揣測,可他為什麼又眉頭緊鎖?當然現在不會有答案,或者說是我沒有勇氣去捅破這層不知道藏著什麼的窗戶紙。
出去後我看到了雪地裡他們擔憂的臉,野人兄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李易躺在雪地裡平安無事,入眼一望無際的雪白,一切仿佛是一場夢,夢醒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隻是我大概再也不會養寵物了。
我也曾有一絲希冀,追問雲禾仙靈族的其他入口,但除了當初連接仙師門的通道之外再沒有其他路,而仙師門早在二十年前那場滅門之禍後消失於世間,像迷失的亞特蘭蒂斯,隻剩傳說。
回去後我就病了,昏昏沉沉躺了幾天才緩過來,迷迷糊糊的做著噩夢,夢見被大火吞噬的小灰灰在看著我,大概在我內心深處是愧疚的,主仆一場,沒護住它不說還害它丟了命。
我還夢見了奶奶,好像很久沒有夢到她老人家了,我想好好的跟她說說話,告訴她自從她離開後我是怎樣戰戰兢兢的活著,想告訴她我想她了,想帶她去她一直想去卻沒能去了的長白山,可就算在夢裡也再無法拚湊齊她的臉,人的一生究竟有多少遺憾呢?
君無夜這幾天一直在床邊照顧我,昏睡期間昏昏沉沉我還是有點意識的,這讓我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全都忘在了腦後,親情和愛情對我來說彌足珍貴,一絲懷疑都是褻瀆,如果連最親密的人都不能信任的話那這世上還有什麼可以信任?
這幾天狐七帶著萌萌在旁邊絮絮叨叨的數落他沒保護好我,那些話在我昏睡的時候都聽得耳朵起繭了,現在聽著更是腦仁疼,隻能借口去看李易讓他閉嘴。
狐七說李易在回來的第二天就醒了,僅僅隔著一堵牆就在隔壁,可奇怪的是他沒有來找我,躲在房間裡誰也不見,我套上拖鞋徑直往隔壁走去。
君無夜不知道為啥感興趣,拍了拍有些褶皺的白色襯衫跟了過來,幾天沒休息讓他整個人多了一分倦怠和頹靡,摻雜在自帶的清冷高貴裡越發深沉迷人,他穿白襯衫極為好看,所以我給他買了好多件白襯衫,不過據我觀察他更喜歡穿休閒裝。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過色批,他摟過我的肩似笑非笑的挑眉:“回房間再休息休息?”
此休息非彼休息,我老臉緋紅,這家夥真就一點不害臊?
狐七一臉被狗糧噎到的表情,抱著萌萌一邊扒拉我兩一邊往我們中間擠:“拒絕虐狗啊!孩子都有了還這麼黏糊,你們就沒有感情倦怠期嗎?想插足都沒地兒插去!”
君無夜冷眼晲他:“沒有,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