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注意形象的他下巴多了密密麻麻的胡渣，眉宇間儘是疲憊，黑眼圈格外明顯，不知道多久沒合過眼了。
好在君無夜吞下閆君楚後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可一代最強王者真的就此隕落了麼？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一時我又想不起來是哪裡不對勁。
心下忐忑的詢問小黑：“他死了嗎？他是故意讓君無夜吃掉的，還有他對我做了什麼……”
沒等小黑回答我就已經得到一半答案了，因為我腦子裡多出了一些不屬於我的東西，那是閆君楚和夕晚的部分記憶，還有所有神書包括江東邪術下半部分的內容。
不僅僅是這些，還有他的修為，雖然隻有一小部分，但對我來說也是可怕的力量了。
他竟然把自己的畢生所學全都以如此極端的方式傳給了我！那些記憶片段就是在傳輸修為的時候不可避免附帶的，他其實一開始就沒想動手，也沒想反抗，他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了赴死。
眼前豁然開朗，似乎一切疑團都迎刃而解，一些可疑的片段在腦海裡閃現，他說‘我為什麼要吃自己的醋’，他說‘會有人替我完成夙願’，他說……‘足夠了’。
直到這一刻，我徹底明白了閆君楚的算計！
小黑也沒瞞著我，老實回答：“如你所見，他把自身力量全都傳給了你，但他沒死，永遠也不會死，他有無數個分身，每一個都可以成為真正的閆君楚，包括我。”
我還是有些不甘心，試圖從他嘴裡得到另一個答案，來證明是我判斷錯誤：“所以……為什麼是君無夜？”
為什麼一開始就選中了君無夜？從仙師門和冥界聯手開始，所謂的聯姻，詛咒，其實都是早有算計。
我希望從他嘴裡聽到荒謬的答案，比如閆君楚心高氣傲，死法也想要與眾不同，他隻是活膩了，想給自己找個滿意的死法，而不是帶著彆樣的目的……
可小黑該讓我失望的時候從來沒讓我失望過，他難得老實說了實話：“因為君無夜和我一樣，隻有把你交到自己人手裡才放心，你已經猜到了不是麼？”
我感覺自己的臉變成了苦瓜，如果君無夜是‘閆君楚之一’，我特麼以後得怎麼麵對他？
他怎麼就能和閆君楚扯上關係呢？我把身邊所有人都懷疑個遍，看誰都像奸細，唯獨沒懷疑過君無夜。
我試圖尋找不合理的地方：“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君無夜和閆君楚半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唯一的交接點就是當年的救命之恩，君無夜有著自己完整的人生記憶，從出生到成年，他怎麼可能是閆君楚的分身之一？！”
說到這裡我似乎覺得自己找到了可以推翻這一切的鐵證。
小黑坦然的聳了聳肩：“不過是他的惡趣味之一罷了，就像孵化爐裡孵化出的幼獸一樣，你可以把它們當做全新的新生命，也可以把它們當做複製體，它們都有全新的人生，從零開始。
像君無夜這樣被設定了全新人生的分身不止一個，毫不誇張的說，閆君楚的分身遍布整個大世界各個種族，那些暫露頭角聲名在外的翹楚保不準就是他的手筆，原本他是想在他們長成後從中挑選最強者作為侍神的，不過是這些想法都來沒來得及實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