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月光破窗而入,雖然燭光璀璨,還是無法掩蓋住月光皎潔的影子。
子莫看著淡淡的月光,不禁又想起蝶英,她平生最愛花與月,在月光下,她清純的笑容還清晰可見,可一切都變了,子莫不禁心生一陣酸痛,眼淚濕潤了雙眼。
不想揭開新娘的新蓋頭,卻又為新娘因自己沒去蓋頭,而不敢就寢,守夜到今,而自責萬分。
新娘依舊坐在床沿邊上,一動不動,子莫緩緩走到新娘麵前,揭去大紅蓋頭。
子莫愣住了,眼前怎麼會是蝶英,他以為是自己酒醉未醒,用力揉了揉眼睛,這才確定自己沒看錯。
此時的蝶英已經淚流滿麵,哭得雙眼通紅,還有那好看的鼻子更是如紅辣椒一般,楚楚可憐,子莫心中積攢了一天多的恨,全然消失了,隻有疼惜。
蝶英的淚水緩緩地從她好看的臉頰流下,沒有聲音,更沒有抽泣的搐動,默聲無息的。
她哭了一夜,衣領已經完全濕透,而她的眼睛也顯得乾澀、漲紅了。
子莫再也看不下去,猛然把蝶英緊緊擁入自己的懷裡,流下了忍耐了許久的淚水。
本來就很嬌弱的蝶英,此時更顯得柔弱,在子莫的懷裡,簡直就是一滴水珠,一個泡泡,好像隻要子莫稍稍用力,她就會破掉。
子莫把蝶英扶到床上,也許就酒精未退,覺得蝶英越發的可人,主動褪去她的外衣。
一件紅布肚兜的蝶英,躺在床上,很安靜,也沒有反抗,她雪白的肌膚,柔嫩順滑。
當子莫抱緊赤身裸體的蝶英時,蝶英終於忍不住壓抑許久的情緒,在他的懷裡痛哭聲來。
躺在自己懷裡哭泣的蝶英,更讓子莫心疼,他知道自己懷裡的這個女人內心一定藏了很多苦,但是他卻不知道蝶英為何如此傷心,卻不敢問,他生怕自己的笨拙會觸碰到蝶英內心的痛,他小心翼翼地嗬護著懷裡的這個女人,他真希望時間可以從此定格,不讓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流失。
這一夜的子莫是幸福的,能抱著心愛的女人入睡,更是能娶到自己深愛的女人為妻,子莫說,深怕天亮,自己睜開眼睛,希望這一夜可以過得再慢一些。
如果這是一場夢,他寧願永遠都不要醒來。
可夢總是要醒的,雖然這不是一場夢。
第二天,子莫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蝶英已經消失了,他心裡一沉,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可是看見地上新娘嫁衣,他才知道,昨晚那不是一場夢,躺在自己懷裡的一定是蝶英。
子莫瘋了,他發狂地找遍了全府,問遍了所有人,都說沒看見她。
情急之下,子莫想到了子然。
他回房拿起隨身佩帶的那把劍,就朝子然的住處跑去。
子然早已出門,聽服侍他的家丁說,天還未亮就出門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子莫覺得子然一定是和蝶英在一起,這一次,子莫心裡不想再退讓,決心要把蝶英搶回來。
子莫第一次用上羽神府大公子的權利,派出羽神府所有能調動的兵力,對城裡城外翻山倒地地搜查他們的下落。
大約是傍晚時分,有兵士回來稟報,看見子然在河邊釣魚。
聽到消息之後,子莫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往河邊。
來到河邊,卻隻見子然一人架著一根魚竿,上麵沒有上線,戴著一個鬥笠,盤腿坐在草地上,盯著水麵一動不動。
子莫一閃衝到子然的背後,一手繞著他的脖子,一手拿利劍頂著他的後背。
子然身體微微一震,馬上又恢複了平靜,舉著雙手,不敢動彈。
“把蝶英交出來,不然不要怪我不念兄弟情義。”子莫冷冷地說道。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子莫如此跟弟弟說話,子莫對子然比自己還要好,小時,子然常常調皮闖禍,因為害怕被處罰,都把罪責推到哥哥身上,子莫自然疼愛弟弟,所以什麼事都替他擔當著。
不用明說,出於子莫會拿著劍頂在自己的後背上,一定是知道自己做的事,子然,心想事情已經敗露,必定逃不出子莫的手掌心,隻要他一接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殺掉。
子然自知狡辯也無用,就心平氣和地說:“我也不知,已經兩天沒見她來找我。”
雙胞兄弟有一個天生的心靈感知能力,子莫知道子然沒有說謊,想一劍刺穿他惡毒的心,卻始終下不了手,臨走放開他之前,他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我不會把羽神位和蝶英都給你的,你什麼都不要妄想得到。”
看著子莫騎白馬飛奔離去的背影,子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邪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