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檀木芳香,雖然我沒有一顆心,但是,我的鼻子變得異常靈敏,還有感知能力,隻要有東西一接觸到我的肉體,我就能立即感知到,而且還能判斷出更是什麼物體,小到物體的某個部位。
就像那句話說的那樣,上帝把你所有的門都關上了,也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所以聾啞人雖然說不出,聽不見,但是,他們的視力會比一般的人還要好。
腳下發出亂石掏空的聲音,一陣風拂過,即便風速很慢,卻也能發出台風過境的猖狂,聽見河水潺潺流動的聲音,不是很湍急,但聲音卻像是一傳出就被四周的石壁反彈回來一樣,分貝被擴大了好幾倍,就算是一滴水聲,也顯得格外的清脆響亮。
從這聲音可以判斷出,我們進入了山穀或山崖下的瓶頸,可能是類似於一線天的地方。
我之所以能得出以上的結論還源於他們的對話。
小重聲音梗塞地說:“這是一條路嗎?我都擠不過去。”
競在後麵嘲笑:“誰叫你平時太懶,不多運動減肥。”
小重氣憤地回到:“誰說運動能減肥的,世界上能減肥的隻有一種方法,那就是節食,誰要是運動減肥,那隻有連個字在等著他。”
競敷衍的應付到:“哦?”
小重突然有種自我崇拜的傾向,先是咳了兩聲,清清嗓子,頗有領導開會或教授演講的風範:“那就是反彈。”
走在競左邊的風昌星,撲哧笑出聲來:“節食減肥成功後,隻要你一步注意飲食,這兩個字照樣等著你,甚至連抽脂減肥、藥物減肥,這兩個字都會在遠處等著你的。”
我聽見小重的氣息突然加快,血液快速流動的聲音,想必她的五臟六腑裡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著。
競哈哈大笑起來:“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這裡走上幾百回,最後的結果無非隻有兩種,一是你身上的肉掉了,要麼就是這石壁被磨瘦了,一舉兩得。”
競還是那麼邪惡!
聽得我腦部神經都要笑得扭曲了。
笑聲在清新的空氣中彌漫,大家的心情似乎都還不錯,卻有一個人,我到現在都還沒聽到他的聲音,隻是偶爾,他走進競,我能依稀感觸到他呼出來的氣息,帶著嚴肅,有一點點失落。
“啊,這是人走的路嗎?”小重艱難地叫到,聲音裡充斥著憤怒。
嘣……
隻聽見有一隻腳用力地踹了下小重,力度很大,都能聽見肉體反作用的聲音,嗖的一聲,瞬間和石壁摩擦,小重一咕嚕摔倒在地,還是正麵朝下。
隨即就聽見她嗚嗚大哭的聲音了。
小重的身體不胖也不瘦,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是標準的美女身材,可以想象出,這裡的一線天是有多窄。
“平常不都是以女俠自稱的嘛,這麼容易哭啊?”競調侃道,但更多的是想要關心,不過他那人就是這樣,明明是讓人暖心的話,從他的嘴裡出來,就變成挑釁的味道了。
競叫風昌星過來幫忙,可能是因為隻容單個人過的空間,競連轉身都困難,隻好叫走在身後的風昌星接住我。
“依迷怎麼會看上你這種無賴呢?眼睛真是長到後腦勺了。”小重醒了下鼻涕,罵咧咧地喊道。
競和風昌星哼哼笑了幾聲,不再說話,隻是風昌星雙手扶著我,競側身爬過剛才小重被卡住的地方。
最終我是在競和風昌星一人抬頭,一人抬腳,這樣先後架過去的。
而這一路上,我沒感受到紅數的存在,我隻好集中全部精力,判斷是不是有四個人走路的聲音,唯有這樣,我才能確定紅數還和我們在一起。
自從上次競和紅數爭吵之後,就再也沒聽見他們說過一句話,感覺競有特意冷落他的意向,可是,小重向來都是對紅數不離不棄的,沒想到現在連小重也沒跟他搭話。
我很內疚,如果不是我的話,他們也不會鬨得這麼僵。
“一路上都有聽到水的聲音,可是連河的影子都沒瞧見。”風昌星說道,聽見他向四處張望,頸椎哢哢扭動的聲音。
終於盼到紅數的聲音:“可能在前麵吧,在這瓶頸裡,所有聲音都會被放大,可能在遠處,讓我們都誤以為就在附近呢。”
看來風昌星和小重沒冷落紅數,是我多想了,不過他和競之間的衝突,到現在應該也平息了,隻不過誰也不願意主動開口和對方說話而已。
風昌星嗯地點點頭,表示同意,幾個人就繼續趕路。
似乎變得空曠了些,周圍不再隻有石壁,偶爾能聽見風吹動樹梢發出的莎莎聲,還有高處小鳥時不時的鳴叫聲,在山穀裡悠揚,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這樣顯得這個地方更加的寂靜,甚至寂靜到讓人毛骨悚然。
打前鋒的小重停下腳步:“是什麼聲音啊?”
風昌星走向前,湊過去:“鳥叫聲啊?”
小重轉身怯怯地說:“好像是走路的聲音。”
風昌星撲哧又要笑出聲來,當著小重的麵,不好意思表現得太明顯,好不容易才忍住:“我們走路自然會有走路的聲音啦。”
我知道風昌星一定在心裡暗暗偷笑小重腦袋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