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上整個腦袋裡的細胞,想要支配自己的嘴巴,能開口叫一聲競,可是,不能不承認,有些東西是不能隻靠意誌就能達到的,還得靠科學,如果科學家能告訴我,在全身的癱瘓的情況下,還可以用腦細胞來重新支配身體器官的話,我一定能憑我的意誌做到,可是科學家不能告訴我,因為據說他們正在研究進行時。
競的一聲大叫之後,世間萬物都安靜下來了,連之前偶爾會傳來一兩聲鳥叫聲,現在它們也不敢隨意打破這種氣氛。
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四周都安靜得可怕,好像隻要再來一聲巨響,天地間就會萬劫不複一般。
半響,才聽見的腳步聲,他匆忙地朝我走過來,他的神情一定是慌張的,因為我都能聽到他的那顆心臟像是一隻小鹿亂撞,還有胡亂跳動的脈搏。
他一把把我抱起,迅速地離開了那個地方。
一路上我都沒聽見他開口說話的聲音,按理來說,他應該會很我說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一句話也沒跟我說。
做人難,做一個有百分之九十已經是死人的人更難,我不能說話,不能動,不能看見我想要看見的藍天白雲,我隻是一個可以腦袋還未被宣布死亡的死人。
可是死人還比我幸福多了,起碼不會多想,我被剛才發生的事情一直困擾著。
“哦,天哪,這要怎麼上去啊。”競停下腳步,不禁抬頭歎了口氣。
當然是用腳爬上去咯,難不成還用手啊?我不禁想要笑出聲來,如果我的嘴巴受我控製,那麼我一定是在笑他傻。
我第一次感受到,做一個沒心的人的好處,那就是在會讀懂你內心的人的麵前,你還可以裝逼一下,起碼他不會知道你在想什麼。
競掐了下我的臉蛋:“你一定是在笑我,怎麼會問這麼笨問題,誰不知道你這壞丫頭在想什麼啊?”
我汗顏!
根本就忘記了除了讀心術的人可以知道你的心思外,還有一種人也是可以知道的,那就是和你朝夕相處的人,一個了解的性格,懂得你的人。
女生真是一個矛盾體,既希望對方能了解自己,能知道自己所想,適時給予體貼,可是有時候又很不希望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思,希望自己也能擁有一絲絲小秘密,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
而我是多麼希望在我和競之間能看見美啊,可是他對我是距離,就像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就算打一個噴嚏,他都能道出所以然來。
這還不是糟糕的,更可怕的是,我對他還隻是一知半解的。
我知道,愛情更多的是要兩個人一起去用心經營的,我更知道,這種不和諧的現象,最終會是我們感情破裂的潛在的地雷炸彈,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地走進他的心靈。
競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了,這還是在於他有神力和平常喜歡運動鍛煉的基礎上,才能堅持到現在,不然,一般的人早就已經累趴下了。
天雲山因奇險而著名,能通過這條漫長而又狹長的山經,最終登上山峰的,不是靠技術和體力,完全是運氣。
這就要讓我們先去見識一下那路,書上描繪說,天雲山的路是完全由天造就的,完全沒有經過人工的挖鑿,所謂的路就是石壁長年累月被風侵蝕而形成的坑坑窪窪,沒有樹藤可以借助,腳下沒有一個完整的平地可以踏足,而石壁是垂直插在地上的,底下就是石筍,想必那些人在攀爬這個山崖的時候,不小心掉下,被石筍穿透身體而死。
這是完全拚運氣的時刻,還在山下的時候,他就那兩根粗大的樹藤把我捆在他的背上,捆上的時候他輕描淡寫地說了句:“現在就算是死,你也要陪著我了。”
看著書上描寫的文字,我用自己所有的想象力去勾勒出這個畫麵,卻始終無法真實的反應天雲山之險,這就像是在還未畢業之前,老師總是對你說,你用最大的想象力去想象這個社會有多現實,可是當你涉足社會的時候,你隻會感歎自己的想象力是如此的微弱。
“啊……”
競突然叫了起來,是那麼的措手不及。
隻感覺到我的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瞬間往下滑坡了一兩米,最後懸晃幾下,耳邊傳來簌簌的涼風。
我好像問怎麼了,可是我開不了口,隻是精神高度地緊張,感受到腳下的冰涼,一種懸空的不安。
許久我才反應過來,競一定是失足滑下來了。
競第一反應就是用一隻手查看我是否安全,他伸出左手摸了摸綁在我後背的樹藤,最後才安心的微微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