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沉的錦囊,這還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它。
上麵的圖案依舊沒變,東方所特有的龍鳳圖紋。
我衝了出去,想要拉住靈兒的手,最終抓住她白衣一角:“是不是你把競給留在下麵不讓他上來了?”
靈兒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什麼話都沒有留下,一躍就沉到湖底,消失不見了。
我緊緊拉著她,不想放過,更想要跟她一起到湖底看個究竟,可是我沒拽住,她的衣裳是絲綢裁製,柔滑飄逸,再加上被水浸濕,像是一隻魚兒,從我的掌心溜走。
可能因為下暴雨的緣故,腳下一滑,身體向前侵,整個身體要倒入水中。
紅數靈敏地拉住我的手,小重他們也過來扶起我。
小重哭著喊道:“你怎麼就這麼傻啊?你怎麼可以在水底生活呢。”
我全身顫抖,一心隻想要看到競,我不相信他不會來,他說好要我在這邊等他的,他一定是被那個女人給綁起來了,我要去帶他上來。
我甩開紅數的手,往母子湖走去。
小重哭著喊著,一直把我往回拉,我也不斷地掰開她的手,兩眼發直地看著前麵的母子湖,往前走,我就隻知道是往前走,就可以找到競了。
突然,感覺心一陣絞痛,似乎要把整顆心都要扭曲成一團。
劇烈的心痛,使我不覺用手捂住胸口,身體縮了一下。
“趕緊把她敲暈。”大雨劈裡啪啦的聲音中,模糊地聽見有人叫了一聲。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被人敲了一個悶棍,感覺天旋地轉,密密的雨簾也旋轉起來。
失去意識,對我來說隻是眼睛一睜一閉的事,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裡,我連死人都當過,暈倒也不算什麼,隻是醒來的時候,感覺腦袋很痛。
在醒之前,我夢見我還在競的背上,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邁動著腳步,生怕把我摔倒。
“競。”我的身體不覺抽搐了一下。
“你醒啦。”傳來的是紅數的聲音,他聽到我的聲音,怔了下,側過臉來,用餘光看了一眼,嘴角硬擠出一個笑臉。
豔陽高照,照得我臉上火辣辣的,太陽總是在暴風雨過後出現,它不因人情世故、生死離彆而打斷它的節奏,每天的升起、落下,是不變的規律,它是無情的還是無情的呢?
世間萬物,稍稍有點情感的,都會因為情緒這個東西而打亂過節奏,唯有太陽不變,當然還有一樣東西,那就是時間。
世人都說,時間是無情物,它能把對情感敏感的心磨得麻木,變得冷漠。
紅數朝已經遠遠走在前麵的小重和風昌星喊道:“依迷醒來了,我們休息一下吧。”
聲音在山穀裡傳來回聲,周轉了幾聲,才漸漸消失。
一聽到我醒了,小重立即轉身往回跑。
追在後麵的風昌星都跟不上。
風昌星停下來氣喘籲籲,雙手扶著膝蓋,半曲著腿:“看來回去得給你頒發兩個獎項,一個是奧斯卡獎,一個是飛毛腿獎。”
小重本想問我醒來感覺怎麼樣,被風昌星這麼一說就把注意力全被吸引過去了,她回過頭問道:“什麼是飛毛腿獎啊?”
我第一次看見風昌星做回了像風一樣的男人,不為誰駐留,他沒理會小重,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朝我走來,在走到我麵前的時候,他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不懂飛毛腿,長毛腿也可以,就看你夠不夠長了。”
聲音平平淡淡,不像是特意要貧嘴的,而是天生就是一個貧嘴的人,不頂回去,他會難過,想必之前他說自己有自閉症,對彆人的意見應該都是說在心裡的。
他靜靜地看著我,驀地,我突然想起他有透視眼,條件反射地用雙臂擋住胸前。
風昌星的臉馬上就鐵青下來了:“真心想看,我也要找一個身材火辣的,看個夠,還用得著看你的呀,跟我自己的都差不多。”我不禁臉紅。
說著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腕,幫我把脈,聲音老成的說道:“心緒還算穩定,不過,心臟功能還是很脆弱,你一定要多注意靜養。”
靜養這詞,平常都是禦醫跟那些太後、皇後說的,而且一般情況下,都是後宮中有權有勢的女人。
這次,他竟然把這詞用在我的身上,覺得受寵若驚。
我想跟他說聲謝謝,但是,我還是不願開口說話。
風受到擠壓,急速吹過的簌簌聲,還是一直悠揚在耳邊的流水聲,偶爾傳來點綴用的鳥鳴聲,各種聲音,和之前我在競的肩膀上聽見的,是一模一樣的,可是,聲音依舊,而那人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