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恨他,恨他為何這麼輕易就放棄我們,可是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反而越發的恨自己,無數次地問自己,為什麼他都這樣絕情,我還這麼想念他,始終把他放在最重要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安放著。
“好了,依迷好好收起地圖,我們要趕緊下山,你們不會想在死人穀裡過夜吧?”風昌星像我們做了一個鬼臉,翻著白眼,吐出舌頭。
小重追著他打:“你找死啊。”
哈哈哈……
“依迷,快點啊。”小重回頭看我還站在那,朝我喊道。
可是,我剛要下山的時候,好像聽見有人在笑,那聲音好像是……
我追了上去,拉著小重和紅數問:“你們剛才有沒聽見有人在笑的聲音?”
紅數回道:“有啊,風昌星剛才很享受小重的追打,邊跑邊笑。”
與此同時,小重雙手抱著手臂,怯生生地看了下周圍,身體不覺地微微發抖:“你不要這麼嚇人,這是死人穀。”
我指著石壁上:“不是啊,除了風昌星的笑聲,我還聽見女的笑聲,好像是……許虹潔和蘇蠻的聲音。”
小重又額了一聲,身體劇烈地震動了下,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你們也有聽到是不是?”我又確定了一遍。
隻聽見紅數和小重同時捂著我的額頭,異口同聲:“你沒發燒吧,她們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這時應該是在學校裡上課呢。”
說著小重的臉上浮現一絲絲的憂傷,她應該是想回去念書了。
風昌星不知所雲地返回來問我們在竊竊私語講什麼,小重撇撇嘴:“說你放屁了,嗯,好臭好臭。”
她一邊用手輕輕地扇著鼻子,一邊正眼都不瞧地看了他一眼。
風昌星傻愣愣地站在那,等我們走出好遠,他才有反應,向我們追來:“冤枉啊,不是我放的。”
常常有一句話來形容背麵殺手的美女,遠看一朵花,近看豆腐渣。當我們來到這個小山村的時候,我們才知道什麼叫衣不覆體食不果腹,家徒四壁顯然對他們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小重驚歎道:“這那裡叫三無村,簡直是叫全無村。”
在還未進村之前,我們碰到一個背著一大捆柴火小女孩,那捆柴豎起來都比她還高出兩三倍,直徑都比她的身體還要粗大,一問才知道孩子四歲都不到。
很多三歲的孩子還在父母的膝上撒嬌,放在手上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更有甚者,父母還是嚼碎飯,給他們吃,而眼前的這個女娃娃,身著一塊紅肚兜,上麵還有好幾個洞,身上的那些舊的傷疤還未合好,又添上了新的傷口。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讓人很心酸。
可是,進了村之後,我們才知道,小女孩不是特例,所有的孩子都是這樣的,有些甚至比她還小的孩子就已經扛著鋤頭在翻地了。
小重叫來一個小孩,想要探問些什麼,可是當她握著那孩子的手時,她再也說不出話來,豆大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滾落下來。
風昌星不知道她怎麼了,俯身下去,看著孩子粗糙、沾滿土塵的手握著,那些硬皮刺兒都能刺得人生疼。
“姐姐怎麼了?”小女孩在衣服裡蹭了很久,才拿出一個土豆,“是不是餓了,這是早上媽媽給我的,我還沒吃,給你。”
女孩很大方的拿出那個土豆,煮熟的土豆,已經被她褪了一層皮,上麵沾滿了土。
這塊土豆讓人看著惡心,但是我們卻看著很心酸,、痛楚,這個土豆應該是小女孩放在口袋裡舍不得吃,偶爾勞作累了,拿出來瞅瞅,以飽眼福的吧。
我相信小重的肚子一定餓了,從早上到現在我們滴米未進,每個人都又渴又餓。
小女孩見小重沒接過自己手中的土豆,又往自己的手裡瞧了瞧,多半猜到寫什麼,立即邀請我們去她家:“我們家裡還有好多呢,你去我們家吃吧。”
說完就把土豆小心翼翼地揣到口袋裡藏著,還不放心地拍了拍,生怕它丟了。
我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小女孩,這麼熱情地招待我們,隻好跟她去。
我跟在後麵,正要邁腿走上前去,突然內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
怔了下,他們幾個都走在前麵,又有誰會這樣拍我的肩膀呢?
拍肩膀這種動作,是朋友,就是一種親密的表現,可是要是陌生人,就就一種沒禮貌。
我緩緩回過頭去,怯生生地,用餘光看見那人穿著一雙破鞋,露出一隻腳趾頭,褲子上還破了幾個洞,我漸漸地抬起眼,我害怕地大聲尖叫起來。
聞聲返回跑來的紅數,揪起那人的衣領,齜牙罵道:“莊稼人,給我本分點。”
隻見那人臉上全是黑不溜秋的,還帶著一定草帽,對著我笑,被我這麼一叫驚嚇到了。
我以為是乞丐,嚇到了,沒想到是莊稼人,心裡為自己的大驚小怪嚇到他而感到內疚。
那人被紅數起來,腳尖點地,手抓著紅數的手,掙紮地叫道:“我是李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