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痛地抽搐了一下,血液從他的手臂上噴出來。
這下他徹底失去耐心,罵了一聲他奶奶的,淬了一口,拿起刀就朝我砍來。
我閃到一邊,手臂上被劃出一個口子,揪心的痛。
還沒等我看下傷口有多大,他的到又一次朝著我砍來。
我知道自己已經來不及閃躲,站在那本能地閉上雙眼,等著受死。
“再見了競。”我在心裡對他說道,一滴冰涼的淚水,從臉上緩緩落下。
突然一雙手抱起我,把我往旁邊推。
我睜開眼睛,是競,我就知道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隻見他擋在我的前麵,用身子抱著我,極快地往旁邊閃。
可是,還是來不及了,大刀狠狠地在競的肩背上劃上一個大口子。
他抱著我滾了出去。
“競,競,你沒事吧?”我的淚如雨下,他的臉色頓時煞白,地上的鮮血流出一灘。
那人拿著還在滴血的刀,朝我們走來,舉起大刀:“易宋,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我用自己的身體趴在他的身體,讓我先替他死一回,也許就是這幾秒鐘隻差,他的部下就會來救他呢。
良久,也沒有刀子落在我的身上,怯怯地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大漢,口中吐出一口血,有一把尖刀直刺入他的胸口,他兩眼發白,緩緩倒在地上。
在他巨大的身軀倒下的瞬間,我看見杜諾一手放掉插在彪漢子身上的刀把子。
他看見躺在地上流著血的競,趕緊衝過來:“將軍,在下來遲了。”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滴下,他朝站在麵前的戰士喊道,“快,快去找大夫。”
此時的競已經失去意識,任我們怎麼喊都沒有反應,可是他抓住我手臂的那隻手,依舊緊緊地抓著,他的力氣還是那麼大,好像他隻是閉著眼睛,跟我們開玩笑。
醫生很快就找來了,競被戰士們抬上床,杜諾拿了件衣服給我披著,還讓醫生給我包紮了傷口。
所有人都從軍營裡退出來,隻留下醫生和他帶來的一個徒弟在幫競醫治。
我在出來的時候,看見被醫生撕下衣服,露出外麵的傷口,那口子足足有我手指一掐那麼長,血流不止。
“他會沒事的,對不對?”我哭著問杜諾。
杜諾抽泣了幾下鼻子,透著簾縫,擔心地看著,沒有回答我,可能他也不能像我保證,他也沒有信心吧。
哦,對了,小重和紅數他們,他們會不會……
我不敢再往下想,轉身就往他們住的地方跑去。
“他們不在那。”才跑出幾步,背後就傳來杜諾的聲音,我回過頭,他繼續說道,“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他們去那邊的城鎮裡玩了,說是沒幾天,是不會回來的。”
這一群人,什麼時候去玩也不告訴我一聲,可是心裡暗暗地長籲了一口氣,還幸虧他們貪玩,不然,肯定死於那些人的刀下了。
心緒一層一層緩緩壓上來,像是抵了一塊巨石,看著裡麵盆子裡一大盆鮮紅的血,還躺在床上,臉上一點起色都沒有,不禁全身冰涼,感覺一陣陣寒風朝我襲來。
我好害怕,比剛才我一個人應付那些彪漢還要害怕,競,你一定要醒來,我還要和你一起手牽手光公園,我還要為你生好多好多孩子,我還想等我走不動的時候,有你在身邊攙扶著我。
競,你一定要醒來,我還在這裡等你。
可是裡麵的醫生還在忙碌著,他手中的線,在燭光下,被拉出很長很長,像是穿透在競的肩背,又拉出來。
“依迷姑娘,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會兒?看樣子,大夫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等他們出來了,我第一時間去通知你。”杜諾看著我。
我拉長袖子,擦了下眼淚:“沒事的,我就在這邊等著。”
杜諾盯著我看,眉頭緊皺:“可是,可是風這麼大,你的臉色這麼蒼白,還是……”
我打斷他:“沒事的,我還能堅持得住,我要在這裡等他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