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著頭,雙手交叉:“我,我怎麼樣,像你這種女人也想跟我搶男人?也不舀瓢水照照自己。”
說著就叫她的手下把我的頭,塞進裝滿水的水桶裡。
我幾乎快要呼吸不過來,掙紮著擺動著雙手雙腳。
“住手。”
被這一聲響,丫鬟們停下手來,我終於可以出水麵吸一口空氣。
是競和杜諾,他們正向這邊跑來。
“你看,易宋,我正要叫丫鬟們打水給你們喝,可是這個依迷卻處處和我作對,她用水潑我。”
公主拉著自己的羅紗裙,給競看。
“你……”
“你還想再潑我一盆嗎?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搶走你的競對不對?可是你總不能這樣對我啊,怎麼說我也是堂堂的公主啊?”
公主根本就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她的衣服明明是剛才她潑我水的時候,潑到自己身上的。
競看了眼公主濕漉漉的衣服,走到我的麵前,朝我吼道:“你怎麼可以這麼無禮取鬨啊?平時不把誰放在眼裡就算了,可是這是公主,是你一介草民能捉弄的嗎?”
他憤怒的舉起手,要扇我,停在空中瑟瑟發抖。
我知道這個時候最不應該哭,可是眼淚卻如一顆顆大石頭一樣從我的眼眶中滾落下來:“你不相信我?”
他沒有說話,隻是扯下公主已經弄濕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走了。
所有人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走了,留下我一人站在空空如也的沙地上瑟瑟發抖,他怎麼就沒看見,全身都濕透的我呢?那位高貴的公主,我連碰都沒碰過,而他卻選擇聽信她的話。
這件事已經過去兩天了,那天我一直呆在井邊,很晚才回去。
從那次後,我就再也沒有給競做過飯,也沒到他的房間裡打掃衛生,我隻是在自己這種一介草民應該活動的地方活動,給戰士們盛盛飯,打打水。
她是公主,我惹不起,難道我躲不起嗎?她會出現的地方,不去就是,看到她我繞道走就是。
可是,事實證明,我是癡心妄想,有些人她的刺不是長在花草上,隻要你不去動它,就不會來刺你,它是長在蚊子的嘴上,就算你躲地遠遠的,它也要千方百計地找到你,刺到痛,吸乾你最後一滴血,它才肯放過你。
那個中午,我正盛著大鍋飯,一碗一碗地分給戰士們吃,公主和她的一群丫鬟們突然出現,把我分好的碗全都摔了不說,甚至還叫我給她當人肉椅子。
我自然不會卑躬屈為到這種地步,雖然有幾個丫鬟過來押著我,使我動蕩不得,但是當她屁股坐在被她們按在地上的我的背上的時候,我就直起身子,公主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剛巧,競和杜諾正好經過,公主故作哭腔:“易宋,你要給我做主啊,你看她把所有碗筷都摔在地上,我好聲好氣地說她幾句,她竟然把我推倒在地。”
我又能說什麼呢?上次我一身全濕,她隻是濕了一角,他都選擇相信她,現在她是摔在地上,而我腰杆筆直地站著,他絕對不會相信我的。
沒等他罵我,我就轉身要走。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自以為是,總是把自己的情緒發泄在彆人的身上,她是公主,不是你那幫整天隻懂得嘻嘻哈哈的市井朋友。”
背後傳來競的說道聲。
我連頭都沒回,我知道自己的解釋是蒼白的,可是,我的心在滴血。
現在,獨自一人坐在沙地上,看著天上若隱若現地星星,好像一切都沒有那麼委屈,他不夠是愛上了另外一個女生,她高貴、美麗、大方,誰都應該會選擇她的,怎麼會有人願意選擇我這隻醜小鴨呢?
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回到那個屬於我自己的世界裡,和這裡的一切都畫上句號,永遠不再有關係。
可是,我真的不會後悔嗎?我辛辛苦苦才找到他,不是對自己說過,隻要能天天照顧他,即便呆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我,即便我做一個整天照顧他起居的丫頭,我也願意啊。
那現在怎麼可以想要放棄了呢?
可,不放棄,又能怎麼樣?我好累好辛苦,他連一點點信任都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