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昌星拿起擱置在身邊地上的白酒,對著沒有星星的天空,暢飲一口。
他抬著頭對著滿天烏雲說:“也許…….其實,我也知道現在要你愛上我,根本不可能,但是,我真的想把自己的心聲告訴你,你彆有心理負擔,愛你,隻是我單方麵的情不自已。”
沉默在黑夜中蔓延,也許風昌星是在等待一個答案。
雖然看過去他臉上除了微微熏醉,一切看過去都很正常,但是,他的心臟一定狂跳不止。
良久,風昌星發覺小重對自己的表白一點反應都沒有,側頭一看,才知道原來小重已經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他伸手輕輕地捋過小重間的頭發,入迷地看著小重,不禁想去輕吻她的櫻唇,卻被狂風打消在黑夜裡。
紅數轉身看著我,帶著痞氣:“現在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去跟小重道歉嗎?”
瞧這話說的,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時候出現一隻蟑螂,風昌星都會把它歸為小三,或是不速之客,更何況是人?不想去可以明說的。
可是,我發現自己想錯了。
那還是兩天過後的一個中午。
小重發覺自己突然間從風昌星的肩膀上醒來,神經就異常,一大清早的,吵著囔著,要回去找圖騰,我們詢問乾嘛怎麼著急,她風風火火地說,沒有時間再浪費了,隻是誰會相信她的鬼話,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想用這種方式,使大家都忘了她和風昌星肩靠著肩睡著的事實,免得自己尷尬。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去尋找的圖騰,可以拯救世界,大家都很支持,臨彆的時候,每個人黯淡的目光中,燃起一束希望的火苗。
風昌星查過小破冊子,說是有圖騰會在這座城市裡,我們都打著半信半疑的心理。
現在真的懷疑他的真實身份,他擁有人類不可能有的特異功能透視眼,又精於醫學,現在又說會看得懂古文,精通於星座,覺得他才是真正的神。
當初競說最近的圖騰是在掬水峰,現在他又說在這座城市裡也有圖騰,不讓人懷疑都難。
在城市的廢墟裡尋一整天,也沒有發現什麼跡象。
海水已經緩緩地漫過城市,恐怕現在全球的城市都可以稱得上威尼斯水上之城了。
我們劃著小船,穿越在顛倒的高樓大廈裡,尋尋覓覓。
那天中午,我們基本上已經不相信這座廢城裡有圖騰這個說法了,找了個先前是座高山現在是個小島的地方暫留。
看見紅數向獨自坐在岸上看海水的小重:“你還好吧?”
不知道他問這句話說什麼意思,我們這兩天都在一起,雖然找圖騰很辛苦,但是以前他也沒這麼問過,難道……
心裡不禁竊竊自喜,小重終於等到柳暗花明的一天了。
小重側身站起來,和紅數麵對麵站著,在我能看得見的一麵側臉的嘴角上,微微翹起,暗含著一絲苦澀:“很好啊。”
紅數一反平常地追問:“真的很好嗎?不是…….”
小重打斷他的話:“沒有,我沒有在生你的氣。”
這句話誰會相信?沒生氣這兩天都悶悶不樂的?沒生氣怎麼會對紅數這麼冷落,還故意躲避他?
這話對紅數而言,一點可信度都沒有,但是他好像還是選擇相信了。
他的手從口袋中伸出,在麵前食指交叉著轉圈圈,擠出一個笑臉:“沒有就好。”
本來說完,就應該告退,然後雙方背影相對離去,或是一方看著另一方的背影離去,可是,他們兩個卻在四眼相望,沒有多餘的一句話,眼睛裡透露出的情感,無人能懂。
在我搖頭歎息的瞬間,看見左手邊的風昌星,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兩個人,臉上的表情異常痛苦。
我不知道風昌星是什麼時候來的,在這裡站了多久,他們的對話到底聽到多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定誤會他們兩個了,不然臉上不會出現欲哭無淚的表情。
他們對望,我和風昌星在背後望著他們,這就是風昌星說的四角關係嗎?可是總覺得用這詞來形容我們,有點不恰當,因為我沒有喜歡紅數。
也許是心理緣故,在情緒失落的時候,總覺得特彆疲憊。
傍晚,風昌星拿著一張紙條慌慌張張地來找我:“遭了,小重出走了。”
霎時,心提到嗓子眼上,搶過他手中的紙條,隻見上麵寫著: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靜一靜?一個人?我們自認為沒有打擾到她,她有心事,獨自一人坐在遠處,我們沒有一個人去打擾她,即便看著她的背影心裡糾得疼痛,也不敢過去安慰,因為我們都了解她總給外人塑造一個堅強的外殼,如果過去安慰她,反而讓她不能排解壓抑在內心的情緒。
可是,他為何要走呢?而且走得如此決絕。
“一定是因為你。”風昌星一把揪起紅數的衣領,右手的拳頭也隨著怒氣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