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昌星站了起來,開始發問。
“修女是怎麼離開的沒人看到嗎?”
“我們有午睡的習慣,安置好修女我們就回房休息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侍立在一側的姥爺姥姥開口了:“修女阿羅是我們這的常客,為人正派,在這一帶口碑極好,不可能有什麼不軌的行為。”
“那個客人有什麼不正常的舉動嗎?”風昌星繼續追問。
“這個倒不清楚,我父親說自己當時喝了挺多酒迷迷糊糊的,很多細節記不起來了。隻是事後想想說有種奇怪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
“你父親為什麼不報警呢?”
平次愣了一下,隨即回複:“哦,我父親是個深居簡出的人,他不想讓彆人知道他有個價值連城的寶貝,怕惹禍上門。”
“現在都丟了,就沒什麼顧忌了吧。”
我催促他趕緊報警,揪出真凶。我發現自己也是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父親還是不同意,他擔心有人會不相信他隻有一個好東西,會一直找麻煩上門。”
做人多不容易啊,窮了怕彆人看扁你,笑話你,活著沒意思。富了呢,社會地位是上去了,可整天又怕壞人惦記著,生活好不自在!
正說著,傳說中平次的父親出現了。他汲著個木屐鞋“kiakiakia”從裡間走了出來。
臃腫的身體坐在紅棕色楠木雕椅上,椅子隨著擠壓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一小撮黑發淩亂地長在微禿的腦瓜上。圓臉寬額,細小眉目下窄挺的鷹鉤鼻。目光渙散,寬嘴略略向下垂。
他披著一襲紫色的寬袖長袍,活像女子剛從浴缸中走出隨意搭上的浴巾。隻是他實在不像剛從澡缸裡出來的,更像是在淚水裡泡過的。
這是一個多麼奇怪的男人!他可以心安理得地讓自己的父母當自己的侍仆,讓自己的兒子充當苦力。但麵對小兒子的失蹤他居然也能夠正常表現出悲痛之情。
他坐在那,垂著頭一言不發。
橫空殺出個監督者,我們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討論下去了。
平次出來緩解局麵。做了一番禮節上的問候寒暄,感覺熟絡了我們才進入正題。
平次在征得父親的同意後帶我們參觀他的屋子。
這是個兩層的樓房。一進門穿過一條不長不短的走廊就到了會客廳,也是這家人聚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地方。
上二樓的樓梯在客廳旁。
二樓有很多房間,主臥室,平次的,還有十幾間空著,成了蟑螂和耗子天然的放養所。
拐過客廳還有一條更長的走廊。走廊左側是主人大大的書房和唯一的一個衛生間。右側依次是姥爺姥姥的房間,小少爺的房間,廚房,雜物間。
走廊儘頭有扇門通向街的另一麵。
人們在街道那端出現,經過看了一眼這幢漂亮的房子,又在街道另一端消失,一點兒也不知道這裡麵發生了什麼事。
姥爺打開雜物間取東西的時候發現了情況。
本來應該放在架子上的一大捆麻繩不見了。
角落裡還找到了小少爺平時愛不釋手的彈跳球。
“平襄一定是被綁架了!”
姥姥一聽,暈倒在姥爺懷裡。
平次和紅數半推半扛把姥爺姥姥送回房間。
風昌星站在外門口研究了很久,陷入了沉思。他把門關了開,開了又關,最後開門走了出去。
“奇怪,門是完好無損的,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小精靈陪著我在門把邊打轉。
歹徒是怎麼把人帶走的?他們帶走平襄要乾什麼?敲詐嗎?還有那個修女哪去了?她是自己走的嗎?鑽石是被她偷走的嗎?
帶著疑問,我也跟上了風昌星。我堅信我一定能幫上什麼忙的。
小精靈沒跟上來。也是,有它出現的地方,人們都用古怪的眼神盯著它看。
它大概覺得外麵的世界太亂了,還是躲在屋子裡比較安全。
塵土飛揚的街道兩側開著各式各樣的店鋪,賣什麼的都有,吃的,喝的,用的,看著好看的,應有儘有。
不過今天我們的心思不在於逛街,我們是來破案的。
風昌星徑直走進了對麵的一家米店。不能稱得上門庭若市,但光顧的人挺多,生意還算不錯。
“你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從對麵的房子裡出來嗎?”
風昌星問正忙著給客人稱米的老板。
老板若有所思了一會兒,說:“沒有!”
說完笑著接過客人遞過來的彩票子,埋頭找零錢。
我們訕訕出了店門,繼續在街麵上尋找可以人物。
問了幾個店家,有的認真地回複我們沒有看見,有的沒等我們張嘴就直接甩手:“去去去去去去!”
從飼料店出來沒往前走幾步,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抱著小花球奔了過來,一把拽住了風昌星的褲腳:“大哥哥,我跟你說個秘密,你給我買糖吃。”
羊角辮舔了舔舌頭,露出甜甜的、天真無邪的笑容。
紅數突然殺出來,嚇了我們一大跳,平次跟在他後麵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