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紅數算是個廢人……”
話未說完,紅數和小重一起衝到我麵前做撕咬狀,我訕訕地躲到競的身後。
巨人看了看紅數:“這個簡單!”
說完他手伸到褲子裡麵磨搜了一小會兒,摸出了一粒灰灰的小藥丸要給紅數。
我們看的都呆了,要吃的人簡直石化了。我在心裡暗笑,這巨大叔該不是濟公轉世投胎的吧。
看著紅數遲遲沒有接過他手裡的藥丸,他撓了撓後腦勺:“這藥丸是我之前在花仙子那拿的,傷筋斷骨的事,一粒下去全解決。”說著又湊近紅數的臉,大有直接喂了的意思,紅數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如果我沒猜錯他心裡一定在想:鬼才相信你,一粒仙丹?一粒汗丸還差不多!
“我是放在口袋裡的!”說著要扯開褲子給我們看。競眼疾手快一下堵住了我的眼睛。
黑暗中傳來小重驚喜的聲音:“真的耶,真的有個大口袋!紅數快來看一看!”
“嚇!還好裡麵還有一件!”紅數長長舒了口氣。
競放開手,我又重見光明了。
喉珠上下滾動,紅數就著口水把那顆藥丸咽了下去,大家睜大眼睛看著奇跡發生。
“你吃飯了沒?”巨人突然冒出這樣無厘頭的一句話,搞得我們啼笑皆非。他說藥丸要飯後吃,藥效才能全部發揮出來。真是的,也不早說!不過看紅數甩胳膊,握拳的姿勢好像沒什麼缺陷,還像以前那般完美,藥效沒完全發揮出來也不礙事,我們堅信他是好完全了。
“還有藥嗎?”紅數笑嘻嘻地迎向巨大叔。
“木有!”
哈哈哈!
紅數自感慚愧,自覺第一個下樹。
我們自信以為集齊我們四人的智慧,再加上大塊頭的蠻力,甭管他是宙斯的私生子,就是宙斯的正牌兒子,照樣打得他滿地找牙。然而,理所當然的事情到當然的那一刻,總是由於種種原因就變得不那麼理所了。
“你不跟我們一起下去嗎?”我最後一個下去,看大塊頭沒跟下來,我又爬回去問他。
“我不能下去!”
他麵露難色:“跟蛇女相戀犯了天條,我被懲罰永世住在這雲層之中,而且也不能跟妻兒見麵,否則我會被天雷就地轟死,我的孩子也會死於非命。”
我表示很能理解,點了點頭又縮回去。突然想到還有重要的事,我又伸出腦袋:“那怎麼聯係你?”
他想了想,摘下了兩片樹葉:“用這個可以直接跟我對話!”
我遞過來翻了幾翻,隻是普通的黑色樹葉,薄薄的,也沒有什麼機關:“真能行嗎?”
他肯定覺得我很多事,而且還不容易信任人,揮揮手就把我打發了,我悶悶不樂地追上了在我腳下的競。
那片葉子真薄,我們現在的手機都沒這麼先進的,要充電嗎,有輻射嗎?會爆炸嗎?不需要耳麥嗎?早知道應該多要幾個的,我們四人一人一個,無線傳呼機,這樣再怎麼走也不會丟了。
正想著,上麵傳來一聲大叫:“離開這片森林,你們就聯係不到我了!”
好吧。我是想多了,這東西跟移動聯通一樣都是很容易不在服務區的。
爬下去似乎比爬上來輕鬆,沒一會兒,我們就見底了。當然這也得益於這棵樹的樹枝長得比較適合下滑。
“我們到下麵了!”我對著樹葉喊了一聲。
“很好!”頭頂上掉下來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到我心裡,這個騙子!我把葉子隨手一扔。樹在我們的圍繞下越來越淡,直至消失。原來樹不是砍掉的,要是砍下來肯定能賣不少錢,況且還是棵異樹呢。
待我們把視線轉移到周邊環境的時候,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一路過來都沒有動物跟我們搶果子了。我錯了,它們不是去冬眠,而是當了彆人的食物了。我們被嚇得不輕,這分明就是個絕命穀!
遍地累累白骨,有馬的,牛的,羊的,人的,豬的,每一具都很完整,像是個很挑嘴的顧客,容不下魚肉裡麵有刺,在吃之前一根根全剃了出來。這也還好,最誇張的是還有老虎的骨骸。不隻一具,而是很多具,排列得很有規律,那種感覺很像是這群老虎正在聚餐時被什麼突如其來的大東西一次性絞殺。稍向西斜的太陽照在這坡白骨上,發出森然的白光。八隻不同顏色、不同質地、不同牌子的鞋子小心翼翼地避開白骨,承載重量的沙土竟也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天,下麵不會還埋了一批吧。
競彎腰敲了敲白骨,聲音清脆,顏色也白,很堅固,看樣子剛死去不久。我心裡發毛,下意識抱緊了自己的雙臂。
“競,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死了這麼多動物,連老虎……”我簡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像是某種大型的具有很強攻擊性和殺傷力的動物。”競邊說撿起了一根樹枝認真翻看著經過的每根骨頭。
“你看這個,”他翻動一個人類的頭蓋骨:“你看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