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沒有心的人竟會是這般的可怕。
“唉!”
夏春蘭輕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行走在人生這條荊棘滿布的旅途上的時候,那個生性純厚,老實到有些笨拙的夏春蘭到底還是走丟了。
究竟是心中叵測,過於善變?還是環境涼薄,逼得人不得不武裝起來,以最強硬的姿態來對抗命運所給予的不公與苛待?
說到底,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如果說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埋下了相關導火索的話,那麼三丫頭的事便成了壓倒夏春蘭最後的一根稻草。
隻要是一想到三丫頭,夏春蘭的心頭便好似被人硬生生地撕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鮮血直流,那種蝕骨的痛深入骨髓,如影隨形。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夏春蘭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這種變化究竟是好還壞?
也曾暗暗唏噓過,唏噓那個死去的自己。
可是……隻要是一想起可憐的三丫頭,夏春蘭的心中便隻有恨了。
恨到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手撕了那個缺德而又狠毒的老太太。
因為夏春蘭清楚的知道,軟弱是這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
它不僅不能保護自己,還會將至親之人也陷於危險之中,而毫無施救的能力。
隻有更強,更狠,才能與所有壞人周旋。
並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如果不將老太太徹徹底底製服的話,她又怎肯吐露出三丫頭的下落來。
思及至此,夏春蘭眼中的猶疑漸漸隱匿了下去,唯剩下無歇的堅定。
就連腳下的步伐也變得如此……
到了家之後,夏春蘭的心情還算不錯。
哼著小曲,洗淨了野菜之後,便開始著手做野菜團子了。
由於夏春蘭過於全神貫注了,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老太太不知何時竟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自己的身後。
原本腿腳已經見好的她,那日被趙大勇一嚇唬又摔了一跤之後,腿腳又不利索了起來。
她站在夏春蘭的身後,冷冷地斜睨著眼,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挖點野菜也能挖這麼半天,莫不是又躲到哪裡偷懶去了吧?”
聲音沉沉的,透漏著幾分莫名的奚落。
夏春蘭一愣,連帶著手中的動作也是微微一滯。
沒有回頭,眸光卻是不動聲色地地快速攛動了一下。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心中暗自思忖著。
由於自己的原因,大鳳與張貴鬨得這樣厲害,狠狠地打了一架。
憑著夏春蘭對大鳳的了解,想來用不了多久之後,大鳳肯定就會找上門來,跟老太太哭訴挑撥。
如此一來,倒不如自己先發作,反倒也許還能占個先機。
思及至此,夏春蘭先是憂慮地歎了一口氣,而後這才開口道:“是耽誤了一些時間,回來的時候,遇見張貴哥與大鳳嫂子二人在村口打起來了。”
“啥?咋打起來了,因為啥事?”
一聽這話,老太太臉色一變,立馬關切地問。
“老多人看著了,倆人都動起手了,打在了一起,撕扯得可嚴重了!”
夏春蘭沒有回答老太太的問題,卻直接簡短地描述了幾句那激烈的場麵,用以來吸引老太太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