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掃,瞅準了一隻肥胖的母雞,夏春蘭伸出了手,一把就將它給抓了起來。
被抓的那隻母雞不停地撲愣著,或許是因為恐懼的緣故,咯咯地叫個不停。
如此一來,連帶著其他的同伴也爭相效仿了起來,雞叫聲連成了一片。
終於,吵鬨的聲音成功地引起了老太太的注意。
透過玻璃,她瞧見了夏春蘭的動作之後,整個人立馬就急了。
這還反了天了不成,是何時她同意夏春蘭殺雞了。
不顧著腿腳上的不利索,老太太直接一瘸一拐地出了屋。
眼見著夏春蘭手中高舉著刀,就要朝雞脖子抹過去的時候,老太太臉色焦急萬分,扯著嗓子,直接嗷了一聲:“住手,你這個敗家娘們,你想要乾什麼?”
聞言,夏春蘭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滯,但卻是頭也沒有回的回答道:“殺雞呀!”
緊接著,手起刀落,動作乾淨而又漂亮,絲毫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
母雞有氣無力地嗚咽了兩聲之後,脖子一歪就斷了氣。
溫熱的鮮血噴灑在了腳下的土地上,瞬間便被土壤給吸收了。
見到夏春蘭根本就沒有聽她的話,老太太立馬就跳腳了。
暴怒的她指著夏春蘭的鼻子,直接破口大罵:“你這個敗家娘們兒,好好的日子不會過了,非得饞的要吃雞?這麼饞,你不會往自己的嘴巴子上掐兩把呀?”
老太太的聲音一出,就帶著無歇的戾氣。
以她為中心,迅速席卷而來,威力凶猛,夾帶著莫名的壓抑。
而且每每怒罵夏春蘭的時候,這種狂躁發飆的狀態簡直就是信手拈來,沒有任何的顧忌。
以前的夏春來逆來順受,從來不多言語一聲。
如今才發覺,老太太這種不客氣的咒罵言語,還真是跟家常便飯一般的稀鬆平常呀。
思及至此,夏春蘭的目光在不自覺間驟然一沉。
手中拎著雞,緩緩轉過身來。
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夏春蘭饒有深意地道:“娘,你真是說笑了。這麼寶貴的東西,即便是在月子裡的時候,娘都沒舍得給我吃上一口,如今我又哪敢動那個心思啊。不過說到底,還是怪我沒有張貴哥的那種福氣呀。”
一邊說著,夏春蘭嘴角邊那抹不鹹不淡的笑,一邊在逐漸地加深中。
這襲話說的很有技巧,她在告訴老太太,這隻雞不是自己準備享受的同時,也在明裡暗裡地貶損著這個老東西。
“好呀!好呀!你這個敗家娘們兒,這是在汙蔑我對你不好呢。”
話落之後,老太太先是一愣。
隻不過她也不傻,馬上便也明白過味兒來了。
瞪著一雙厲眼,望著夏春蘭,氣的嘴巴子直哆嗦。
聲音更是沒來由地提高了幾分,透著一絲詭異的尖銳。
“瞧這話說的,哪能呀!娘咋能對春蘭不好呢!我隻是說一說已經發生過的事實而已,咋就惹得娘多心了呢?”
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之後,夏春蘭眉宇之間滿布著抹濃濃的嘲諷。
懶得與她再廢話,接下來就著手準備開始處理手中的這隻母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