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了頭,低沉地回答道:“我自有辦法,隻不過還要先看一下被賽選出來的人才行。”
話音落下之後,夏春蘭便不再多言了。
廠長挑起了眼簾,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之後,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
到現在為止,他也倒是真想看看,夏春蘭能不能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的神奇,隻憑借著一條破布就能抓到偷錢的另有其人。
廠長將剛才夏春蘭的欲言又止,看成了是故弄玄虛。
可隻有夏春蘭自己才知道,她有多麼難以啟齒的苦衷。
同時,心中的擔憂也不受控製地彌漫了開來。
如果說趙大勇真的是無辜的話,那麼出來指正他的人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例如,長相尖嘴猴腮的那個人。
以夏春蘭敏銳的直覺來判斷,這件事肯定與他過不了乾係。
隻不過,張福究竟在這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這點夏春蘭目前無法得知。
夏春蘭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他可千萬不要牽扯到這件齷齪的事情當中來才好。
否則的話,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種局麵才好。
思及至此,她又忍不住下意識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深邃而又隱忍的眸光之中,是濃到化不開的愁緒。
和廠長做下約定之後,夏春蘭這才離開了廠子。
剩下的事就隻能由廠長去運作了,因為她根本就插不上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下午了。
剛剛吃完午飯之後,廠子裡的告示欄裡就張貼出了兩張重要的通知。
第一張,是關於趙大勇的處理決定。
他偷盜廠裡的財務罪名成立,現如今已經扭送至了公安局。
廠裡決定,開除趙大勇,永不錄用。
並且要以此事告誡廠內的其他員工,遵紀守法,老實做人,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貪念而誤入歧途。
最底下,蓋著公司鮮紅的印章。
而這份處理決定的目的就是,迷惑真正的偷盜之人。
讓他以為趙大勇已經背了黑鍋,而他自己卻已經安全了下來,從而放鬆警惕。
第二張,是關於上交員工工作服的通知。
通知上麵說,廠裡已經和外商引起來的一個針織廠合作。
以最優惠的價格,在工作服的後麵,印上自家廠子的名字。
限令每一個員工在晚上五點之前,將個人的工作服寫好名字,然後交到工段長的手裡。
通知下達了之後,大家不敢有所耽擱,趕忙紛紛執行廠裡的決定。
很快,在規定的時間內,廠內所有人的工作服就都收齊了。
未免走漏一點的風聲,當晚廠長就指揮著保安,將所有的工作服全都裝到了貨車上。
直接在工人的注視之下,緩緩地開出了廠子。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大家以為,這些工作服是運到針織廠刺繡去了。
隻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離去的時候,車子上還坐在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