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容不得他不去細想,就猶如趙大勇剛才所說的那般。真到失去的那一天,就徹底地悔之晚矣了。
短暫的愣怔之後,張福挑起了的眼簾,複雜而又沉沉地打量了趙大勇一眼。
在下一刻,身形一動,也開始朝廠子的方向走去。
二人同路,但卻走得一前一後,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言語與接觸。
就像是兩個陌生人一般,但卻有所不同的是,彼此間又多了一份莫名的敵意。
趙大勇沉冤得雪,出了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心情自然大好。
他雙手隨意地插在兜裡,走起路來的時候無比的輕快。
並且,時不時地還能哼出一兩句小曲來。
而張福遠遠地跟在他身後,目光之中,陰沉之色滾滾翻騰著。
沒有一刻消停過,不受控製地落在了趙大勇的背影上,心情沉重而又壓抑。
而當他們一前一後,回到廠子裡的時候。趙大勇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一轉身,鑽進了廠長的辦公室。
門都沒來得及敲,便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聽到了聲響之後,正在辦公的廠長停下了手中的筆,下意識抬起了頭,朝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
當看清來人的時候,廠長趕忙將筆撂在了桌子上,然後笑著說道:“大勇,你回來了。快坐,快坐。”
一邊說著,廠長一邊抬起了手,指了指他對麵的那張空椅子。
抬眼,隻是隨意地掃了廠長一眼之後,趙大勇便不客氣地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對麵。
“大勇啊,這次你受苦了,真是委屈你了。你放心,回來之後好好乾,以後肯定虧待不了你的。”
如今再麵對趙大勇的時候,廠長的臉上明顯多了一份和顏悅色。
態度也有彆於先前那般,在對待普通工人時應有的冷淡。
原因無他,隻因為夏春蘭這個人給廠長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而趙大勇又是夏春蘭的表哥,正是出自於這層關係。在無行之中,廠長便忍不住想要高看趙大勇一眼。
“廠長,我回來是想跟你辭職的。”
無視廠長這翻客套的說詞,趙大勇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什麼?你要辭職?”
下意識地,廠長微微一愣,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而疑問的話語落下之後,隻見趙大勇神色鎮定,仔細瞧去,臉上一點開玩笑的樣子都沒有。
至此,廠長臉上的笑容這才緩緩地收斂了起來。
在他看來,他以為趙大勇是因為這次的事還在鬨著脾氣呢。
所以在下一刻,廠長忙不迭地說道:“大勇,這次的事確實是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一些補償的。”
廠長的人品還算不錯,說到底他也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如今,既然是冤枉了人家趙大勇。而他本人又不依不饒,覺得受到了委屈,那給他些補償那也是應該的。
“廠長,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因為這次的事鬨著彆扭,也不是為了想要你的補償。”
看明白了廠長的意思之後,趙大勇趕忙出言解釋道。
他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但也不是一個趁火打劫的小人。
更不會因此借機,想要敲詐廠長一筆什麼所謂的補償。
話落之後,廠長挑起了眼簾,深深地望了趙大勇一眼,不禁對他產生了些許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