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所有的事情都雨過天晴了的老太太,在聽了蔣福海的這翻話之後,臉色立馬就又白了。
她神色恐懼,一邊說著拒絕的話,一邊止不住地往張福的身後躲去。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呀!老嫂子,現在你知道怕了?”
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之後,蔣福海忍不住又嘲諷了老太太一句。
這些糟心的事可不都是因為她,折騰了大半宿,鬼哭狼嚎的,恐怕全村人都驚動了。
他們雖然都沒有出來看熱鬨,但止不住肯定都躲在家裡,立著耳朵,仔細聽著這邊的聲音。
頓了頓之後,蔣福海沒好氣的又道:“春蘭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嗎?政府已經立了案,等二狗子將你咬出來之後,事兒就更大了。還不如你主動過去,將所有的事情說清楚。放心吧,既然春蘭都已經原諒你了,判不了你刑的。”
聞言,老太太一愣,而後她挑起了眼簾,下意識疑惑地望了張福一眼。
她隻是一個農村的老太太而已,自然是不懂得這些。
眼見著張福點了點頭之後,她這才放下心來。
而後眾人連夜,一同去了公安局,陪著老太太將所有的事情仔仔細細,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一遍。
果然,在批評教育了她幾句之後,就將她給放了,也沒有為難她。
而二狗子卻是不同了,他除了夏春蘭這件事之外,還有其他作奸犯科的案件押在身上。
數罪並罰,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
當夏春蘭三人趕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大約淩晨兩三點鐘的時候了。
聽到了開門聲之後,張嬸趕忙拿著手電迎了出來。
剛才村子裡鬨得那樣的熱鬨,張嬸自然也是聽見了的。
一邊小心翼翼地看顧著熟睡了的大妮與二妮二人,她一邊懸心不已。
如今眼看到夏春蘭與張福一起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她這才放下心來。
功成身退,又安慰了夏春蘭幾句之後,她這才轉身出門,直接回了自己的家。
隻不過在途徑老太太身邊的身後,張嬸忍不住挑起了眼簾,略帶怒意地瞪了她一眼。
如今這老太太,也算是徹底地惹了村裡人的厭煩了。
而察覺到了張嬸的敵意之後,老太太隻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而後便一點也不在意了。
不是因為不生氣,而是因為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張牙舞爪的了。
此時的老太太無精打采地,就跟那鬥敗的公雞一般,沒有了一點的精氣神,整個人看上去都蔫蔫的。
張嬸走了之後,老太太一聲不吭,也沒跟張福打聲招呼,便徑直回了屋。
張福望著老太太略有些佝僂的落寞背影,心中不是滋味兒。
“唉!”
但最終,卻也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自己老娘是個什麼樣的性格,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彆人說什麼,怎麼勸都沒用,也就隻有靠她自己想清楚了,才能邁過心裡的那道坎。
而夏春蘭就現在張福的旁邊,視線一直落在了老太太的背影上。
使勁兒眯了眯瞳孔之後,一縷算計的精芒直接一閃而過。
下一刻,卻是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抬腿提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