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臉色,也比先前離去的時候要蒼白不少。
嘴唇也亦是如此,沒有血色。
走了院子,突然看見了趙大勇正穩坐在台階上,扒著兔子皮的時候。
張福腳下的動作微微一滯,當即也是一愣。
而趙大勇的反應更為直接,四目相對之際,他不可遏製地皺了皺眉頭。
而後,冷冷地撇了撇嘴角,飽含敵意地掃了張福一眼之後,緩緩地收回了目光。
也沒有搭理他,又自顧自地低下了頭,繼續手中的動作。
從頭到尾,除了明晃晃地表現出了他的敵意之外。對於張福,他算是徹徹底底地將其給無視掉了。
眉宇間的輕視也沒有任何的遮掩,統統丟給張福的時候一點也不吝嗇。
即便張福本身不是那麼的令人討厭,但單憑他是夏春蘭丈夫的這層身份,便足可以叫趙大勇打心眼裡討厭他。
張福深深地望了趙大勇一眼之後,眸光微蹙。
心中非常的不喜,但此時的他,卻是已經疲倦到沒有任何的力氣再與他針鋒相對了。
下一刻,略帶陰沉的目光從趙大勇的身上收了回來。
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朝屋裡走去。
剛一進屋,就看見夏春蘭正彎著腰,整個人不停地在灶間忙碌著。
隨著那抹消瘦的身影彌散而出的,還有那蒸米飯的香氣。
嫋嫋升起,圍繞在她的周身,突然有一種霧氣蒙蒙的美感。
張福望了夏春蘭一眼之後,嘴角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直接抿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來。
但或許是因為太過於虛弱的緣故了,使得此時他的笑容看上去,居然會有一絲莫名的牽強與艱難。
此時此刻,張福突然感覺到了家的溫馨。
所有的艱辛與不已,所有的痛苦,在這一刻都緩緩地消散與無形了。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呀!
緩緩地走到了夏春蘭的身邊,張福站定了腳步之後,柔聲喚道:“春蘭……”
話落,夏春蘭本能地循聲轉過頭來。
在看到張福的那一刻,笑著說道:“阿福,你回來了,先歇一歇,一會兒飯就好了。今天咱們中午吃兔肉。”
聞言,張福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望著夏春蘭重重地點了點頭。
沒有問這野兔的來由,因為他實在是沒有過多的力氣了。
而這時,夏春蘭也終於發現張福的不妥了。
她心中一驚,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了眼簾,仔細打量了他一圈之後,忙關切的問道:“阿福,你這是咋的了?臉色這樣的蒼白,身體不舒服嗎?”
話音落下之後,隻見張福的臉上迅速閃過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瞳孔微縮了兩下,而後便趕忙恢複如常。
唇角向上一勾,他含糊地回答道:“沒什麼,興許是天太熱了,而我又走的太急的緣故吧!所以才會有些累。”
“真的嗎?”
聽了他的話之後,夏春蘭臉上滿布的關切之色並沒有減少。
反而下意識地出言又反問了他一句,憑借著多年來的相處與了解,夏春蘭總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的簡單。
“真的!”
聞言,張福趕忙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就在夏春蘭又要進一步開口追問之際,他趕忙岔開話題又道:“對了,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