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同蒼蠅一樣在自己耳邊嘮叨,感覺頭腦被聲音織成的一張大網捕捉禁錮,傅瑾明原本不悅的心情被引爆。
手掌用力在桌麵一拍,碗碟顫動發出響聲,男人咬牙切齒對著麵前喋喋不休的女人發泄怒火:“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本來正說到興頭上的顧曼曼一下子愣住了,因興高采烈揮舞的手停在半空中,一下子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你成天光會指手畫腳,連她的一根小拇指頭都不如。”怒火一經發泄就無法停止。一整天積累下的鬱悶憤恨轉化成譴責字句,忍無可忍向女人傾瀉而出。
愣在原地的女人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空中的“她”是誰。
梁言!那個女人不是死了嗎,不是瑾明親眼看著她跳進黃浦江不見了身影麼,為什麼又被男人這樣突然提起,還是處於一個打壓自己的極高位置。
“這是……怎麼回事。”唇瓣顫抖吐出問詢,顧曼曼覺得自己撐在桌麵的手腕已經無法支撐她的身體重量了。
看著麵前搖搖欲墜的女人,傅瑾明歎出一口氣。自己剛才是不是有些太過急躁,萬一讓曼曼受驚了影響到孩子怎麼辦。
但是轉念一想,顧曼曼這個女人除了會為她不爭氣的弟弟爭取地位,沒一點商業頭腦,絲毫對自己的事業起不到輔助作用。
眸中帶上幾分慍怒和不屑,傅瑾明將目光移到一邊。
“梁言回來了,和宋亦博一起。我在拍賣會上見到了。”眉宇間神色晦暗不明,男人聲線冷清,夜裡聽來讓人有遍體生寒感受:“她沒有死。”
從來沒有的慌亂神色浮上臉龐,顧曼曼一雙大眼裡盛滿了不可置信,半天才成功開口質詢,聲音還是顫顫巍巍的:“不……不可能,你看錯了吧。”
“她自己走過來諷刺我高價買了地皮,我能看錯?”不由得一陣煩悶,傅瑾明對著這滿桌子的菜感覺反胃惡心,不願意再和這個咄咄逼人女人的爭辯,他一把抓了鑰匙錢包,一句話也不留下奪門而出。
看著自己滿心滿意準備的慶功宴變成了這個樣子,顧曼曼心下憤憤然,精致五官變得有些扭曲。
明明一切都在步入正軌,弟弟的事業也開始上升,用不了多久就能掌握傅氏的產業。梁言就是自己最大的克星!
“文紳,現在就帶姐姐去找梁言那個小賤人。”
電話那頭的顧文紳罕見的沒有直接答應,語氣裡甚至帶上些氣惱:“姐,我不去!”
聽到這話的女人一時間怒火中燒,好啊,虧自己一直這麼為他著想,如今因為這個女人就對自己是這種態度。這顧文紳就是一個白眼狼。
不過,任憑她有再大本事,肯定也藏在宋亦博那個老奸巨猾的人公司裡,怎麼都不會人間蒸發了。顧曼曼這樣憤憤想著,撈過門口衣架上掛的外套,便急匆匆趕了出去。
當即將走進宋氏公司大門的時候,顧曼曼心下有一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