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鶴蘭的心裡,又是另一番風雲——
這小子是叫鄔漆是吧?竟然還敢看他?鄔漆不是已經搞大了一個肚子,醫院已經躺了一個段甜,這小子還想和林鴉鴉攪到一塊兒?
這距離,也太近了,就連鶴蘭,他若是在路上碰到林鴉鴉,都會主動離遠點,好避嫌。
好家夥,鶴蘭他自己舍不得拱的白菜,倒是讓彆人鑽了空子,想撬他家的磚是吧?想吃他舍不得吃的白菜是嗎?嗬嗬!
鶴蘭冷笑,直接瞪了回去。
對於鶴蘭這突如其來的敵意,鄔漆躲避不及,心下一片淩亂。
鄔漆心想:鶴蘭學長果然是不想彆人看到他狼狽的一麵。
鄔漆識趣的去拉林鴉鴉:“快走,我們彆觸鶴蘭學長的黴頭。”
就這揪衣服的小動作,讓鶴蘭更為緊張,他幾乎是將眼睛貼在了鄔漆的那隻爪子上。
林鴉鴉看了鶴蘭一眼,覺得鄔漆說得又有道理,便趕緊跟著鄔漆走了。
“林鴉鴉!站住!”鶴蘭陰冷的聲音。
林鴉鴉猶豫了一下,看了下鶴蘭,又看了下鄔漆。
隻見鄔漆挨個口袋挨個口袋的掏,終於逃出一張紙巾
這個不愛隨身帶紙的男孩,好容易找出自己的一張紙,好心的朝鶴蘭送去。
“學長,你身上都濕了。”鄔漆討好般笑了下,鶴蘭厭惡的轉身避開。
鄔漆臉色僵了瞬。
“學長……?”手裡的紙都沒遞出去,手臂懸在半空的尷尬,隻有他自己明白。
鶴蘭若無其事的看向林鴉鴉:“你們準備去哪?”
聽他語氣尚算平靜,她說:“隻是正常放學而已,不去哪。”
“哦,那……我有件事跟你商量,你有空嗎?”
她頗為奇怪的看了看鶴蘭,又看了看鄔漆。
她似乎感受到,鶴蘭很介意鄔漆的存在。想了想,覺得鶴蘭一定是因為段甜才對鄔漆這麼奇怪吧?
“嗯。”林鴉鴉點頭,“你看我像沒空的嗎?”
鶴蘭語氣怪異,“還以為你正忙著呢。”
順著鶴蘭的餘光,林鴉鴉往鄔漆看了眼,上上下下打量了遍鄔漆——一身校園服,一雙白球鞋,沐在陽光中,微風浮樹梢,他往那兒一站,倒有種清新之感。很乾淨的感覺,和慕生很像,但又有不同之處,林鴉鴉不會混淆。
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林鴉鴉疑惑的看著鶴蘭 :“沒事啊。你有什麼事?”
“跟我走,我再告訴你。”
“嗯。”林鴉鴉輕輕應了聲,語氣毫不遲疑,且輕飄飄的,沒有顧慮。
一點都沒有想過鄔漆的處境。
林鴉鴉心中:鄔漆有什麼處境需要考慮的?
鄔漆麵色僵了僵,隻有他的心中一片荒蕪,空落落的,就像是剛抓的一把葉子,轉眼就被風吹走了,手裡徒留一點灰塵。
這種心情讓他不是很爽。
…………
跟著鶴蘭離去時,她頭也不曾回。是鄔漆在後邊看了很久,才慢慢覺得不對味來。
——鶴蘭學長也住在那棟公寓嗎?還是說,林鴉鴉準備把鶴蘭學長帶回家?不過,鶴蘭學長怎麼知道林鴉鴉住在那裡 呢?
就連他,都是因為看見林鴉鴉走近學校對麵的公寓,才知道林鴉鴉住在那裡,而後好奇之下,又旁敲側擊問過美蘭,這才知道林鴉鴉具體樓棟。
看樣子,鶴蘭學長也知道?
不過,既然談事情,乾嘛不在學校談?搞那麼神秘。
鄔漆心中覺得這很正常,但同時,又覺得鶴蘭學長與林鴉鴉不免走得太近了些。
…………
林鴉鴉才不管鄔漆作何想。
鶴蘭一直將林鴉鴉帶進了自己的新公寓,拉開門,堵在門口看著林鴉鴉,卻不讓她進去。
他目光泛冷的看著林鴉鴉:“隨便什麼人帶著你,你都跟人走 嗎?”
林鴉鴉皺眉,被這侮辱性的話內涵到了。“想說什麼?”
“剛剛……”
林鴉鴉打斷他:“彆沒話找話,我最後跟你說一次。”她語含不耐:“是你說有事要跟我說,我才跟你來的。”
她毫無發怵,也絲毫沒有心虛,坦坦蕩蕩的看著她說:“有事就直說,沒事彆煩我。沒事找事就請換個對象,我很樂意。”
林鴉鴉已經知道鶴蘭要說鄔漆了。
見鶴蘭似乎冷靜了些,她平靜的說:“進去吧。”
鶴蘭垂眸,聽話的讓開,讓她先進。
門關上後,林鴉鴉歎息:“鶴蘭學長,就一個鄔漆,值得你大費周章嗎 ?”
鶴蘭似乎不解她的話
林鴉鴉說:“段甜懷孕的事,我沒跟鄔漆說,你可以放心,我嘴巴還是很緊的。”
鶴蘭沉默,他似乎樂得林鴉鴉誤會下去。原來林鴉鴉以為,他忽然把她喊走,不是因為喜歡她、見不得她跟彆的男生太近而吃醋。而是以為鶴蘭是為了鄔漆和段甜之間的破事。
他看破不說破,沉默著聽林鴉鴉說後話。
“所以鶴蘭學長,現在是否能對我放下戒備?”她挑眉,笑嘻嘻看著鶴蘭,變了一副麵孔。
她這樣子,鶴蘭一眼就看出,她有事求自己。
他猜到是什麼事情了。他其實,也是為這件事找她。
“我已經幫你申請了任務,就看你願不願意了。任務是……”
“你找我,不是為說鄔漆?”
聽林鴉鴉這麼問,他笑:“我信你,你不會亂說話的。”
她說:“我倒覺得鄔漆可憐,他已經不愛段甜了,可段甜將來要為他產子,對他以後的結婚生子都有影響……”
他有些怒色:“你為他考慮?”
她沒注意他隱忍的怒,隻是點頭:“對啊,我覺得,人人都會犯錯,而我對鄔漆的處罰,也已經結束了。他做的壞事,已經得到了應有的處罰,該結束了。他也該有新的人生。”
他頓了頓,隻是一笑,笑裡的涼薄,沒有讓林鴉鴉看見。“你的事情是結束了,但,我的計劃也遠沒有到收網的時候。”
“我知道。”林鴉鴉自然而然,便流露出淡薄之色,“鄔漆是你家和段甜家,家族鬥爭的犧牲品,我不會管你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