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蘭,你有毛病吧?我的事情,要你管啊。”林鴉鴉不虞的看著鶴蘭,她很討厭鶴蘭質問人的語氣。
就算是哥哥、爸爸,跟她講什麼,都是好聲好氣,何曾跟高人一等似的,把她當私有物了一般?這語氣,誰又比誰低人一等了?
鶴蘭抿了抿唇,“是我著急了。”
他意識到林鴉鴉的惱怒,他語氣緩和下來,“鴉鴉,彆輕信人家,合共見了幾麵就有求於你,你真得警惕些。”
“我說你這人。”金姐極度不滿,狠狠看向鶴蘭,卻在對視的那一刻,猛地收住話頭。
她怔了怔,有些出神的看著鶴蘭,想到了些什麼。
她的火氣終究是雷聲大雨點小。她態度180°轉彎,語氣溫溫柔柔的,“我想你誤會了什麼吧。我隻是想捧紅林小姐,沒有求她的意思。捧紅她,讓她星途璀璨,這對我和她,難道不是雙贏的事情?”
見鶴蘭不說話,金姐說:“雖然你的臉,我看著很陌生,但你似乎見過我。”
“很抱歉我沒有印象。”金姐笑了笑,說。
她自己把自己所有話都圓了回去,儘管鶴蘭沒有禮貌,幼稚的愛答不理,可金姐卻很大度的沒計較。
林鴉鴉不禁高看她一眼。
“金姐,你是金博記者的朋友,我跟你,我願意信你。”林鴉鴉同樣溫柔,語氣鎮定的回了金姐一句。
小小年紀,氣質出塵。
即便畫著醜妝,氣質依舊如蘭。談吐間滿是溫柔與大方,小小年紀,絲毫不見怯場。
金姐滿意的點頭。
鶴蘭沒有說什麼,他尊重林鴉鴉的選擇,他會竭儘所能守護林鴉鴉。
如果林鴉鴉選擇錯了,他也有能力保護她。
……………………
告彆了金姐,林鴉鴉上了鶴蘭的車。
“說起來,你有沒有感覺,金姐剛剛似乎發現你了。”林鴉鴉說。
鶴蘭滿不在意,“不要緊,下次易容也不見得會碰見她。”
“嗯……”林鴉鴉有些遲疑,“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漏了什麼情報?剛剛慕生出現在那家餐廳,說明有人也在。隻是我們沒發現。”
提到慕生,鶴蘭就整個人都不舒服。
鶴蘭皺著眉頭,直不想提,他換了副更加不在意的口吻。
他語氣篤定道:“慕生會解決一切的。”
他口吻尖銳了些,補刀:“否則,他這隊長還有意義嗎?這點小事還要咱擔心,這隊長乾脆給我當算了。”
“雖然我壓根不稀罕。”他再次補刀。
林鴉鴉看了他一眼,看出他確實討厭慕生,她也不再說討人厭的話。她避開含有慕生的話題。問:“你在那座大山多久了?感覺……你很熟的樣子。”
得知慕生是他們小隊隊長時,林鴉鴉心底也有絲豔羨與崇拜,可鶴蘭卻,從始至終,口心如一,一絲絲破綻都沒有,表現得極為輕蔑的樣子。
林鴉鴉一直以來都是單人行動,對抱團也曾有向往。她甚至想過,如果當初序老問她,願不願意為組織付出生命時,她如果回答的是願意,序老是不是也會給她,慕生所擁有的權利。
鶴蘭說:“很久了,小時候就在那裡,甚至於,我就是序老身邊長大的呢。”
林鴉鴉很驚訝,她萬萬沒想到,是這層關係。
“這麼說,你和序老是親戚?”
她原本以為,鶴蘭頂多比她早去一點而已。
“不,我爺爺是序老的戰友,他們關係很好。爺爺去世後,序老常接我去他身邊。久而久之,我父母也想把我送去大山磨礪,我現在就這樣了。”
“那段甜呢?”林鴉鴉忽然想到,很久以前,第一次在舞廳認識鶴蘭時,他跟段甜還走得有些近。
後來清零營,他們一個是學長,一個是學姐。
“小菜鳥。”鶴蘭說。
林鴉鴉垂眸,“那我呢?”
鶴蘭微愣,好像意識到吐詞帶有歧視,他有些不敢說話了。
他一時間還沒能控製,骨子裡對段甜的鄙夷。
可他對段甜的鄙夷,並非因為段甜的身份、能力,而是討厭她的為人。
“段甜是你上一屆的,清零營落選者而已,落選了兩次。第二次,你清零營時,她當助教,就是她的第二次機會。也失敗了。”鶴蘭說。
“你覺得她沒用嗎?”林鴉鴉這麼問著,其實也在借段甜,問鶴蘭對自己的看法。
無論是為家裡的生意,在商圈奔走,還是執行任務時,需要靠圓滑、刁鑽來取勝。這一切都將鶴蘭鍛煉得跟人精一般。
人精似的鶴蘭,又何嘗聽不出林鴉鴉想的什麼。
他一時怕說錯話。
“我好像也挺沒用的,到現在為止,都還隻是個可有可無的預備軍,我要是不主動申請,都沒人給我派任務。”林鴉鴉自怨自艾般說道。
鶴蘭一時慌亂無比,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哄林鴉鴉。
“你可彆這麼想,段甜跟你又不一樣。”鶴蘭這句話脫口而出,肉眼可見林鴉鴉的臉色好了很多。
鶴蘭鬆了口氣。
“你好歹進了清零營不是嗎?成功進了大山,成了我的同事。”
被鶴蘭安慰得,林鴉鴉更覺得一口氣咽不下去。
“所以,我拚儘全力才成為你的同事,而你一出生就可以站在那裡。”
極大的諷刺!
林鴉鴉像隻小兔子似的,一雙眼睛紅彤彤看著他。幾天以來的疲憊,使得她雙目微紅。
有些腫脹的眼袋,促使她的臥蠶更大了些。
她雖然化了醜妝,鶴蘭依舊覺得她很好看。
尤其是那雙星辰般的眼睛,瀚海天空在她跟前都黯然失色。
鶴蘭吸了口氣,“真不知道哪裡又惹你了……”
歎了口氣,“拿你沒辦法。”
林鴉鴉還是沒個笑臉,鶴蘭服軟道:“帶你去看你哥好吧?看看他,你心情總能好點。”
林鴉鴉心動了,卻又及時止住。“還是算了,等他外公家裡的事情弄明白,我們把他的罪洗乾淨,我再去看他。”
以哥哥的驕傲,又怎麼願意在監獄最狼狽的樣子,被她和一個外人看見。
林鴉鴉一邊搖頭,一邊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