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鴉鴉說:“當然,我覺得,你是時候見見段甜了。”
鄔漆好奇的左右張望,“哪呢?她來了?”
他雖然這麼問著,可心下卻覺得沒有可能。
林鴉鴉笑了笑,說:“你要見她,得自己去醫院。”
“哪個醫院?”
“我帶你去?”
“行。”鄔漆沒拒絕。
……………………
某個精神病院外麵,林鴉鴉領著鄔漆來看望段甜。
昔日的段大小姐,在草坪上麵跑來跑去,衣衫不整,舉止跟個走不穩路的小孩子一樣。
她神態也是癲狂的。一眼看去,她跟瘋子無異了。
鄔漆有些動容,想上前去。
林鴉鴉跟在鄔漆身後。
此時,段甜正披頭散發的,撲在一棵樹上,大聲喊著:“我愛的不是你,我不要這個孩子。”
鄔漆剛過去,段甜就像受到了什麼刺激,更加疾言厲色的斥道:“你彆過來,我不要和你生孩子,我要害的是林鴉鴉,是她,為什麼會是我,為什麼那晚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段甜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她胡言亂語,一看到鄔漆,腦海裡全都是小樹林的畫麵。
那次,她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害林鴉鴉被學校除名,卻將自己害得賠了夫人又折兵,甚至把自己肚子搞大了。
段甜害怕的後退,根本不敢靠近鄔漆,仿佛迎麵朝她走來的鄔漆,是個凶神,是個奪命的豺狼。像是鄔漆隨時都能撲在她身上,重現那晚在小樹林發生的畫麵一樣。
……………………
鄔漆看了林鴉鴉一眼,不解的問:“你讓我來看這?她……這是瘋了?”
“段大小姐曾經有求救的機會,可是她卻選擇給曾經她加害過的人求救,我到現在都還很納悶,為什麼她當初有和外界聯係的機會,卻沒給她家人打電話呢?”
林鴉鴉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鄔漆聽後,冷笑一聲,有些嘲弄。他說:“大小姐可驕傲了,也叛逆,她從沒有費心記過她爸的電話號。”
“段大小姐被她的驕傲害死了。”林鴉鴉語氣平靜,就像在旁觀彆人的生死。
“林鴉鴉。”鄔漆探究的目光,毫不遮掩的看向她。“其實慕生有明裡暗裡向我打聽過,問我,懷疑過是你囚禁了段甜沒有。”
林鴉鴉輕蔑的看了一眼他:“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她那麼有恃無恐的眼神,直讓鄔漆覺得,沒人能奈何她。
“所以是嗎?”鄔漆卻還是問了一句。
林鴉鴉心裡有些感動,“沒想到在你心裡,覺得我,乾不出這樣的事情。”
她的話也有些自嘲。
鄔漆卻平靜的看了一眼林鴉鴉:“我對慕生說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不是你。”
“為什麼?”她目光微愣。
“你是那種有什麼仇恨,當下就要報了的人。你會報複彆人,但都是明著來。你如果有背後囚禁人,還讓其他人找不到證據的本事,那你以前也沒必要和我們硬扛。”
果然,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
林鴉鴉笑了笑:“鄔漆,沒想到你比慕生更了解我。沒錯,段甜不是我囚禁的,可現在,段甜由我接手了,我同樣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你想怎麼做?”鄔漆問。
林鴉鴉說:“很簡單,你帶慕生來這裡看段甜,就說,你前幾天,無意在街上看到從瘋人院跑出來的女人,那人很像段甜,你跟了一路,發現你女人被這家醫院的護士追回來了,你也向醫院確認了,這人就是段甜。”
鄔漆想了想:“也行。但,後續呢?我那舍友,你打算什麼時候用?我提前給他知會聲,儘量將他傷害降到最低。”
“行。”林鴉鴉說,“就明晚吧。”
鄔漆皺眉,不太理解林鴉鴉的做法。“明晚合適嗎?段甜現在這個樣子,鄂弼指控的話,慕生也會同情她吧?”
林鴉鴉笑了笑,“放心,你今兒把慕生帶來看段甜,隻是看她瘋的最狼狽的樣子。然後呢,慕生肯定會留下來照顧段甜,以他的正義感和善良,他一定會動用自己的權利,給段甜找最好的解藥。我有渠道和他交易,明早就會把解藥給段甜吃下,那時,段甜恢複後,你再帶著你室友,去指控段甜就好了。那時候,慕生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鄔漆聽後,大受震撼,他豎起了大拇指,“我還是小看了你。算計的真周到。”
林鴉鴉抬眸,“跟我站一條線,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鄔漆眸色微暗,“是呢,不論害誰,都不會害自己的隊友。”
這下輪到林鴉鴉麵色不好了。
曾幾何時,慕生和林鴉鴉也是一條隊伍的。
可現在,他們卻到了彼此針對的境地。
……………………
鄔漆辦事果然有效率,他才離開瘋人院,就將消息透漏給了慕生。
慕生果然當晚就去了段甜所在的醫院,看望段甜。
林鴉鴉黑了醫院的監控屏幕,在手機裡觀賞著監控畫麵。
她勾著唇角,欣賞著段甜和慕生久彆重逢的畫麵——
段甜應該是被護士喂了鎮定劑,她躺在醫院的病床裡,目光呆滯的看著慕生的臉,傻傻的笑。那笑容癡癡地,嘴角還滑著口水。
林鴉鴉想,不可一世的段大小姐,如果意識清醒著,恐怕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吧?
讓林鴉鴉沒有想到的是,慕生竟然直接用手幫段甜擦去了嘴角溢出的哈喇子,一點都不嫌棄。慕生的目光也溫柔的看著段甜,目光裡含著憐惜和愧疚。
仿佛是覺得自己早一點找到段甜,她就不會這麼慘一樣。
林鴉鴉的笑容僵住,慕生,竟然對段甜深情至廝?
林鴉鴉的心是冷漠並麻木的。
後麵,果然又發生了讓林鴉鴉覺得大快人心的事情。
段甜竟然尿床了。
一開始,病床下滴滴答答有水聲響起,還沒有引起慕生的注意。
可,氣味越來越大,段甜竟然大小便失控了,隻聽病房內“噗”的一聲,一聲屁響,整個病房都充滿了一種名為尷尬的東西。
饒是慕生,都沉默了幾秒,看著段甜愣神。
林鴉鴉從監控那端看出異樣,還是那白色的床單被套被汙漬染色開始。
隻見潔白的被套,被黃色的汙漬,以極快的速度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