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蘭的聲音,一下子將段甜喚醒。
她沒有發呆的時間,她隻能愣愣的看著鶴蘭,跟隨著鶴蘭的視線,她緩緩的開口說:“是啊,我們是好朋友。”
鶴蘭說:“我隻是來看看你,段小姐,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說完,他人就站在了一旁。
明明,他什麼也沒做,可就是人往邊上一站,氣氛都變得壓抑許多。
鄔漆和他室友,看著鶴蘭的臉色,想著怎麼將戲演下去。
而慕生,他靜靜的,是場中唯一一個心思單純的人。
……………………
段甜忽然就什麼都承認了。
當鄔漆帶來的室友,又開始指控段甜,在那裡爭吵個不停時,段甜竟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
而是平靜的,也不吱聲的,點了點頭。
當慕生詫異的眼神朝段甜看去時,段甜隻是平靜的點了點頭,“他們說的是真的,是我做的。”
慕生皺起眉頭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仿佛段甜說的話,顛覆了他的三觀。
他不解的朝四周所有人都看了一眼,仿佛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段甜有些恨,她看得出慕生一開始對她是有好感的,明明她剛恢複神智的時候,慕生對她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善意。
可這一切,都在鄔漆帶著他室友來了之後,就起了變化。
“對不起,慕生,讓你失望了。”段甜說。
她本來是不想承認的,可鶴蘭就在旁邊,她是真的怕了鶴蘭了。
鶴蘭,真是個狠人。
她不敢再違背鶴蘭的心願了。鶴蘭既然想讓她身敗名裂,她也隻能暫且如她所願了。
隻要讓她回了段家,她一定傾儘家族之力,要鶴蘭好看!
慕生深深的看了段甜一眼,轉身要離開,段甜卻急切的喊住了他。
她知道,在場所有人裡,隻有慕生是不會害她的。
這些人,都想對她不利。
如果慕生離開了。這些人,恐怕就要毫不遮掩的,露出那豺狼虎豹的一麵。
段甜問慕生:“你留下可不可以,我很害怕。”
她沒有說原因,可目光這麼誠懇,又帶著乞求。
這讓慕生沒有理由拒絕。
他的心就是水做的,隻是稍微有正義感的推動,他就會偏向那一側。
慕生沒有說話,身體卻很自然的,朝段甜靠了過去。
他回到了段甜的病床邊上,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
鶴蘭和鄔漆等人,都沒有離開的兆頭。
段甜心下感到不妙,可也沒有驅逐的理由。
空空的,安靜的病房,沒有人說話。
鶴蘭不介意打破這沉寂。
他問段甜:“段小姐,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
段甜僵硬的笑笑:“我能有什麼打算?大病初愈,當然想好好調理。”
打算?段甜心裡狂笑,夾雜著深切的恨意。
她比誰都清楚,是誰害了他。
可是她不能說,她玩不過鶴蘭,慕生也玩不過。現在,她身邊還沒有人扳得過鶴蘭,隻有一點點的來。
她不懂鶴蘭為什麼要那麼對待她,可是她不介意報複鶴蘭。
是鶴蘭先那麼對她的。
不把她當人看的囚禁,逼她生下她不想生的孩子……
她嘴角的笑意有些蒼白和牽強,可是在場沒有人在乎她。
鶴蘭也不深究她話裡有幾分真實度。
鶴蘭繼續問:“我其實很關心段小姐你的身體狀況的。我很想了解一下,段小姐是怎麼瘋的呢?”
慕生皺起了眉頭,上前擋在鶴蘭身前,竟是麵孔直直朝著鶴蘭,他不悅的說:“還能因為誰?你也彆想給林鴉鴉擋了。林鴉鴉是什麼樣的人,我也看清楚了,就是個善妒的女人。”
鶴蘭皺了皺眉,他很不爽有人這麼說林鴉鴉。
可,既然慕生願意這麼誤會,他不介意慕生和林鴉鴉之間越來越疏遠。
他道:“你對林鴉鴉誤會也太深了。”
說完,沒想多解釋,目光再次直直的看向了段甜。
段甜心尖一顫。她是捕捉到了多大的秘密?慕生竟然懷疑是林鴉鴉?
她心裡止不住的竊喜。沒想到自己這次因禍得福,還能有嫁禍林鴉鴉的機會。
她看林鴉鴉不爽很久了。
可轉眼,見到鶴蘭的目光又朝自己射來,她的表情霎時就僵住了。
“是林鴉鴉!”段甜幾乎是想都不想,看到慕生在這裡,她一下子就有了顛倒黑白的底氣。
她嘴角的笑容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她有一半的把握……
如果鶴蘭不想讓她說出真相,一定不會否認的。
鶴蘭有一半的可能,順水推舟,順著她的話說,就是林鴉鴉害的。
段甜的目光期待的看著鶴蘭,同時又可憐巴巴的看著慕生。
慕生臉上露出一種意料之中的神色,目光裡在一瞬之間透露出鄙夷。
他更加厭惡林鴉鴉了。
慕生的反應,鶴蘭看在眼裡。他隻是勾唇輕笑,卻沒有解釋什麼。
鶴蘭看了段甜一眼,那目光在觸及段甜的時候,立馬轉為了跨界層的碾壓。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哦,這裡可是精神病院呢,你之前瘋瘋癲癲的,誰知道你神智清不清楚呢,可彆汙蔑彆人。”
鶴蘭的話,讓段甜一時猜不出他的意思。
他是討厭自己攀扯林鴉鴉,還是假意推著?
鶴蘭歎了口氣,他雖然很想慕生就此和林鴉鴉疏遠。但他又不是那種搞陰謀詭計的人。
他終於還是看向了慕生,說:“你比我還早認識林鴉鴉呢,你們之間,相處的也不算太少,你對她的為人,應該有個粗略的了解吧?可彆隻是訓練了大半年而已,就重新洗牌了一般,誰也不認識了。不要人雲亦雲嘛……”
鶴蘭搭在慕生肩膀的手,被慕生推開。他說:“鶴蘭,我自己會判斷。”
慕生眼中,是對林鴉鴉的譴責,“林鴉鴉是什麼人,我清楚。她想要什麼,我也清楚,我知道她很可能喜歡我,也知道她多半嫉妒段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