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點頭:“一個承諾算什麼，隻要林小姐要，天上的星星，我都可以給你摘下來。”
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林鴉鴉的心裡，又憂又喜。
喜的是慕生的好意，憂的是慕生對承諾不在意的態度。
到底是覺得她比得過堂堂幕氏集團、慕二少爺的一個承諾。還是壓根就覺得，一個承諾根本不算什麼？
林鴉鴉看了慕生幾秒
單是那短短幾秒，就已經轉換了太多情緒。
她低笑著，把高腳杯裡的純牛奶，搖成了洋酒的味道。
“慕二少爺，我倒想起來，你兩年前，還答應了我一個條件。”
慕生一愣，看著她，卻半天沒想起來。
忽然間，腦海裡電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許久沒人提起的名字——段甜。
上次給段甜求藥，求到林小姐的頭上，他確實答應過人家一個要求。
隻是……
那後來的不久，他們合作的那部戲拍完後，林小姐就拒絕和他拍戲，也拒絕再見到他。
那個承諾，便也不了了之。
他潛意識以為，那個承諾她恐怕此生都不會再提起。
想當初她不肯見他的決絕樣子，任憑他拋出多大的誘餌，她都死撐著不為所動
照常理說，像他當初為了和她二搭拍戲，向她身後的公司“一行社”，所拋出的誘餌，那可說是十分誘人。
在那種時候，林小姐連新晉演員都算不上，她卻頂住了層層壓力，說服一行社不答應和幕氏集團的各種合作。
……………………
聞言，慕生有些汗顏。
“林小姐這話說的，竟讓我一時沒有想起來。”慕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林鴉鴉無所謂的態度。
“我知道，我理解，慕二少爺貴人多忘事嘛。”
“我……自認為跟林小姐沒有那麼不熟，其實你可以叫我名字的，總是少爺、少爺的，太奇怪了。”
林鴉鴉仍舊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叫法隻是一個代號而已，你不用那麼介意。”
慕生隻好點了點頭。
“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一個承諾不夠，那就兩個，兩個不夠，三個、四個，都成，隻要你肯在那件事上原諒我……”
慕生說的那件事，指的是，將她一個人留在了賓館，並給了副導演可乘之機的那次。
林鴉鴉其實極其不想提那件事，每次提到那被侵犯的經曆，她都異常難受，被觸摸的時候，心情猶如墜入冰窟，那種感覺，她此生不想再經曆了。
可慕生的話，總是一遍遍提醒著她，那一晚，她差點就被一個猥瑣男徹底侵犯、拉入深淵……
她忍住了身上起的雞皮疙瘩，也忍住那些痛苦的回憶，所帶給她的厭世感。
“慕生，”她專心的和慕生談條件，儘力忽視那些感受，“我隻要兩個條件，而且，那兩個條件還是你欠我的。”
慕生點頭，“我認。你說，你想要什麼，我都……”
“彆說讓我原諒你，我說原諒，你信嗎？如果信，我說不說，對你來說都一樣，不信，那更加一樣。”
慕生被林鴉鴉說服。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我信你，我也想聽到你親口說的。”
“我不說。”林鴉鴉麻木的說，“我的態度怎麼樣，相信你感受的到。原諒一個人是心裡的感受，不是嘴上說的。慕生，你能理解我嗎？”
慕生看了林鴉鴉好久，他終於注意到，少女的眉頭緊蹙，沒有一刻鬆懈過。
發絲遮擋住的眉心，分明那麼痛苦。
她平靜的麵容下，藏得是隱忍的痛。
她根本沒能忘了那件事。可……他卻以為她早就忘了。
那次的侵犯，對慕生來講，他作為一個男人，無法感同身受。
隻是從男人的角度，慕生覺得，那次侵犯沒有進行最後一步，那麼，結果也不算太壞。
要不是今天親眼看到林小姐不經意間，所流露出的這麼痛苦的神色，他真的以為，林小姐早就不在意了。
慕生沉沉的點了兩下頭，“我理解。”他悶聲說。
林小姐是那種水靈動人的女子，她的容貌讓芙蓉都自歎不如。
她一雙眼睛就跟會說話一樣，她的眉頭一蹙，直接讓人心都跟著揪起來。
“林小姐，對不起。”他的話音落地。
林鴉鴉的心忽的晃了一下。她腦袋一片空白。
她知道，她沒藏好她的脆弱，還是被慕生看出來了。
這種羞恥感，無異於透視了她的內心。
她敏感的內心感到無比羞囧。
她低下頭，搖了搖頭，“不用說這句話。其實，你不提，我本來是可以漸而漸之的，不去想那件事的。”
又是一句“對不起”即將脫口而出。這次，慕生學聰明了。沒有讓那三個字說完。
他笑了下，像什麼都沒發生的。
“林小姐剛剛說的條件是什麼？”
林鴉鴉不加猶豫的說：“把你手裡的全部產業，留一半給我。”
慕生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小姐要什麼？”
“你手裡的全部產業，的一半。”林鴉鴉耐心的重複。
動作和表情，都很官方。
慕生的眉頭揚了起來，看了林鴉鴉半晌，似乎仍舊沒想明白林小姐何出此言，這麼奇怪。
林鴉鴉不以為意。又道：“給你留了一半，是怕你爸爸訓斥你。”
慕生的眼皮子顫了顫，“那也不少，林小姐真是想清楚了嗎？那些資產，可以買下整個椿城了。”
椿城是新春學院的所在地，一個普通的五線城市罷了。
“可是連靖城的十分之一都占不到。”林鴉鴉獅子大開口。
聽到“靖城”二字，慕生差點跳起來。
他隱隱感到了林鴉鴉的野心。
他睜大雙眸：“你連靖城也盯上了？”
靖城是他們大學所在的城市，是一個妥妥的一線前沿城市。
幕氏集團，以及很多的大集團，總部都是在這裡。
林鴉鴉麵色平靜不已。她說：“是啊，我的第二個要求，就是都能你接手你爸爸的全部家業後，分我一半。”
“你還要一半！”慕生感到吃驚。倒不是舍不得，而是驚訝於林鴉鴉想做什麼。
“林小姐，你恐怕對金錢沒有概念吧？你知道這些合起來，是多少嗎？全部家業的一半，那可以買下周邊的整個國度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