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在床上坐下了。
看來是沒有發現自己,簡一慢慢的鬆了一口氣。
床下的空間狹小,簡一一向不喜歡這種黑的地方,容易讓她想到小時候一些不愉快的事。
繼父喝多了就經常拿鞋子打她,她有時候是被打到床底下,有時候是躲挨打到床底下。
聽到客廳外麵,母親被打的淒慘的哭聲。
哢噠。
顧慎池染了一支煙。
他看著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似乎透過時間看到魏初桐坐在那裡,在打扮自己的臉。
一支煙燃儘了,顧慎池將煙摁滅,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床上是清新的洗衣液味,魏初桐如果有看好的東西便會隻買那一款,家裡的床單都是這個洗衣液的香味。
哪怕她的枕頭他搬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可是他還是覺得沒有歸屬感。
來了這個屋子,他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顧慎池側身,頭枕在胳膊上。
他閉上眼睛,伸出手,想象著魏初桐就在身邊。
“阿池。”魏初桐手臂抱著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我想要個女兒,都說女兒長的像爸爸呢。”
她渾身都軟軟的,顧慎池很喜歡捏她的胳膊她的手。
軟的想讓他揉進骨血裡。
他收緊了胳膊,懷中的女人嬌笑著推他:“阿池,我喘不過氣來啦。”
床上,高大的男人側躺,手臂固執的在擁抱著著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
簡一渾渾噩噩的在床地上睡了一晚,豎日醒來的時候,顧慎池早就出去了。
她將從抽屜裡偷來的首飾藏進兜裡,偷溜回了自己的臥室。
下樓的時候,隻要傭人芳姨在。
早餐是中式的豆漿油條,簡一癟癟嘴,她喜歡吃西式的早餐。
芳姨道:“這是顧總特意吩咐的,讓您一定要吃完。”
“顧先生呢?”簡一沒什麼胃口。
“去公司了。”
簡一一丟筷子,準備出門。
芳姨攔住她:“顧總說讓我看著你吃完,要你一定照顧好身體。”
催錢電話像是催命電話,還沒到九點,楊文漢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簡一看了芳姨一眼,匆匆上樓準備出門,並對那邊的人說:“你在家等我。”
她去了二手奢侈品店,將偷來的首飾賣了。
魏初桐的首飾很值錢,她賣了三件就湊夠了楊文漢需要的錢。
簡一想徹底的跟楊文漢斷絕了關係,所以她得想個辦法,主要是她不能讓顧慎池知道她有這麼個家人。
簡一的家在城市的邊緣,弄堂的巷子狹窄,住了幾戶人家。
這房子還是租來的,他們原本的房子被楊文漢賭沒了。
簡一忍著那臭氣熏天的味推開了自己家的門,楊文漢穿著大褲衩坐在椅子上正眯縫著眼看一本書。
——周易。
見簡一來了,他搓搓手直衝她身上背著的包去。
簡一擰著眉頭後退一步,將包從身上拿下來扔給他。
她不是很喜歡楊文漢的靠近。
楊文漢拉開包的拉鏈,大致的巴拉巴拉。
“還挺快。”他皮笑肉不笑,“早知道要二百萬了。”
看來要二百萬簡一也搞的來。
簡一氣的要將牙給咬碎了,她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我媽呢?”簡一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