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私人醫生聽完阮星晚說的,出聲道:“周太太,周總他主要是因為傷口感染發炎,加重了這場感冒,你放心,隻要炎消下來,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阮星晚皺眉:“你確定不用去醫院嗎。”
“不用的不用的,但藥必須得按時吃。”
“昨天中午和晚上,他都吃了。”
醫生“嘶”了一聲:“這就奇了怪了,照理來說,情況會有好轉才對啊。”
頓了頓,他又道:“周太太,今天早上的藥換了嗎。”
“……還沒。”
“那麻煩你給周總再換一次,換完再吃一道藥,如果過兩個小時還是這樣,我就過來一趟。”
阮星晚吐了一口氣:“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阮星晚見周辭深沒有醒的跡象,便出去熬粥。
接好水放在爐子上之後,她把昨天扔在洗衣機裡的被單給洗了,又把客廳收了收,扔垃圾的時候,她瞥到垃圾桶裡有幾粒藥丸。
阮星晚放在手裡的毛巾,蹲在垃圾桶前,把裡麵的藥丸一粒一粒撿了出來,又去拿醫生昨天給周辭深開的藥對比。
果然是,一模一樣。
阮星晚眉心跳了跳,捏緊了拳頭。
……
早在阮星晚給醫生打電話之前,周辭深就醒了,他睜開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聽到臥室門重新被推開,他立即閉上眼睛。
阮星晚拿了醫療箱,坐在了床邊,拿了把小剪刀慢慢把他胳膊上纏著的紗布剪開,動作輕柔仔細的給他換藥。
忽然間,一陣劇痛傳來,周辭深悶哼了聲。
阮星晚慢悠悠的開口:“醒了?”
周辭深睜開眼,看向她:“你做什麼呢。”
“給你換藥啊。”阮星晚不緊不慢的鬆開剛才拉緊的紗布,“我看你傷口發炎挺嚴重的,就試試以毒攻毒,說必定能有效果。”
周辭深舔了舔牙,沉聲道:“這能有什麼效果?”
“你不是醒了嗎,再說了,反正你這胳膊都是不想要的,倒不如廢物利用了。”
周辭深:“……”
阮星晚看了看傷口,沒有滲出血,又才繼續把紗布纏上,打了個結起身離開。
周辭深慢慢坐了起來,抬手揉著太陽穴。
沒過一會兒,阮星晚端著粥進來,放在床頭櫃便又出去了。
周辭深等了幾秒,沒有聽到關門聲後,單手拿著托盤往外走。
飯廳裡,阮星晚正在吃飯。
周辭深把托盤放在餐桌上,坐在她對麵:“怎麼沒回去。”
阮星晚頭也沒抬:“托你的福,我感冒了。”
周辭深眉梢微揚,薄唇隱隱勾起。
他左手拿起湯勺,舀了一勺粥,看著她:“去醫院看了嗎。”
“看了。”
“醫生怎麼說。”
“讓我不吃藥就做好等死的準備。”
周辭深:“……?”
他下意識看向了不遠處的垃圾桶,抬手摁了摁眉心。
被發現了。
阮星晚沒理他,低頭吃飯。
周辭深理虧,也沒再開口。
這頓飯倒是吃的安安靜靜。
吃完飯,阮星晚把自己的碗洗了,接了水坐在沙發上吃藥。
她剛拿出藥,周辭深同樣端了一杯水過來,也坐在她旁邊,從麵前的茶幾上拿出了藥。
阮星晚看著他近乎一樣的動作,轉過頭瞪了他一眼。
周辭深神色從容,在她的注視下,把藥扔進了嘴裡,仰頭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