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還有警察站在那裡,做著筆錄。
整個氣氛,看上去緊張又嚴肅。
這時候,從旁邊走出來一個男人:“周總,阮小姐,請跟我這邊來。”
阮星晚記得這個男人,他是威廉的助理。
助理帶著他們,到了頂樓的病房,同時道:“下麵的那個病房,隻是掩人耳目而已,威廉先生在這裡。”
阮星晚隔著一層玻璃,看著躺在床上,插著氧氣管的男人,心裡的不安突然就被證實了。
她喉間發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助理道:“昨天下午,威廉先生出門之後,就遭遇了襲擊。由於對方有備而來,我們損失慘重,威廉先生也重傷昏迷,到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
“為什麼會……”
“這群人,盯著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們來勢洶洶,搶了我們幾次貨不說,還持槍威脅供應方,導致最近公司損失慘重。”
周辭深道:“查清楚他們的來曆了嗎。”
助理搖頭:“都是群亡命之徒,要錢不要命。”
“要錢也總得有人給他們錢才行。”
“和公司有個矛盾的人,我們都查過了,也有一一排除了可能性。”
阮星晚緊緊抿著唇角:“丹尼爾也是因為這件事回來的嗎。”
助理點了點頭:“是的。”
“那他現在……”
“丹尼爾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
阮星晚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什麼?”
助理道:“丹尼爾一個星期前,發現了那群人的蹤跡,在他失蹤之前,給我們發了個地址,等我們趕過去時,那群人和他都消失了。”
“威廉昨天會受到襲擊,也是有了丹尼爾的線索,便匆匆出門。可沒想到的是,這隻是一個圈套而已。”
阮星晚聞言,突然有些站不住了,往後跌了兩步。
威廉中槍昏迷,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而丹尼爾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生死未必……
杉杉還懷著孕,在南城等他。
周辭深扶著她,坐在了旁邊的沙發裡。
助理見狀頷首道:“周總,阮小姐,你們在這裡稍作休息,我還有一點事要去處理。”
話畢,助理離開。
阮星晚抓住周辭深的手,聲音有些哽:“我……”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周辭深輕輕拍著她的背,吻著她的發心,無聲安慰。
阮星晚閉上眼睛,眼角是濕潤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再次見到威廉,他會是這樣的。
早知道……早知道她當初就不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好和他說幾句話。
雖然她的記憶裡,已經沒有這個親生父親。
可無論是懷表,還是戒指,或者是他改頭換麵回去複仇,包括他最後甚至為了不讓她左右為難,選擇了不告訴她真相,不告訴她,他到底是誰。
不論從哪個方麵,都能看出來,他絕對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
可是她卻隻是選擇了逃避,不去麵對這件事。
阮星晚揪著周辭深的衣服,又無聲哽咽,變成了小聲啜泣,最後越哭越大聲。
她還沒有來得及,問問他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過的好不好,問問過去的那些事,問問她失去的記憶,都是什麼樣的。
也沒來得及,叫他一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