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什麼身份,姐姐?”
許灣再次被噎了一下,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緊接著,阮忱的聲音再次響起,自嘲的出聲:“家世,你覺得以我的出生,有哪裡和她相配的?”
許灣皺眉,想起了阮均,那個給他留下揮之不去陰影的父親。
她道:“你不能這樣說,阮均跟你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你現在父親才是……”
“那又如何,難道就能改變我是在那樣的生存環境下長大的嗎。”
許灣默了默:“阮均已經死了,你應該往前看。即便他曾經是你的父親,可他做的事都和你沒關係,你們是獨立的個體,你不應該被他影響。”
阮忱看著她:“那你呢,你是獨立的個體嗎。”
許灣聞言,手不自覺的握緊,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
“你勸我的那些,我都聽進去了,所以我去了英國,可是這些卻沒能說服你自己,對麼。”
許灣慌亂的側開了視線:“不……不一樣……”
她快速站起身:“我先走了。”
走到路邊,許灣抬手打車,彎腰鑽進了出租車。
阮忱看著她的背影,抬手摁了摁眉心,隨即提著高跟鞋跟了上去。
……
到了家,許灣關上門,靠著門板緩緩蹲下,抬手抹著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蓄積的淚水。
不一會兒,她手機響起,是嚴湘打來的。
嚴湘道:“你沒事吧?”
許灣吸了吸氣:“沒事,我已經到家了。”
嚴湘道:“那就好那就好……不是,我有個小小的問題,那個林總,是不是前幾年簽約了嘉禾啊,還跟你拍了個綜藝?我真是越想他越熟悉。”
“是他。”
嚴湘一拍大腿:“我就說嘛,不過我記得,他以前是叫阮忱吧?怎麼又成林總了?”
許灣垂著頭:“他個人的私事。”
“噢噢,對,我就是隨口一問,行了沒事了,我洗澡去了。”
“好。”
掛了電話,許灣歪著腦袋靠在牆角,漫無目的的看著一望無際的黑暗。
過了兩分鐘,她手機再次響了幾下。
是楊導助理給她發的劇本。
許灣劃動屏幕慢慢看著,劇本講的是一個辛苦在大城市打拚的女孩子,和男朋友很恩愛,並且正計劃著結婚買房,可有一天,她發現了男朋友醜陋的一幕,便提出了分手,可男朋友卻反過來利用曾經偷拍她的裸照威脅她,並且揚言如果她敢分手,就讓這個照片傳遍全網。
但是女孩並沒有屈服,始終堅持維護自己的權益,在她報警,警方將男朋友帶走後,照片還是被其他人泄露了出來,成為所有人的茶餘飯後的談資,紛紛指著這個女孩子不自愛。
女孩也因此陷入了巨大的輿論漩渦,不論走到哪裡,彆人都對她帶了異樣的目光打量談論。
即便是如此,她也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勇敢的和一切的不公做著鬥爭,找律師,找警察,找和她一樣的受害者,找這一係列背後的惡性循環。
到了最後,她男朋友和把照片放出來的一係列人全部接受到法律的審判,還了她一個清白。
女孩終於忍不住,在法庭外崩潰大哭。
法律還了她清白,可是世人並沒有。
許灣看完,靠在牆上閉了閉眼。
她給楊山回複了幾個字。
楊導說的對,既然逃避無法釋懷,那不如勇敢麵對